很快,张从文便跟着二柱坐上了骡车,慢慢的驶出荷花村。
张从文身边还带了一个小包裹,若是这次顺利,便要真的离开荷花村了。
张从文的心中万千感慨,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他坐到车尾,不断的向林绾绾家的方向挥动着手臂。
周二丫也从屋子里面跑出来,就这么看着张从文离开,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离别之后很难再相见了。
二柱的骡车非常平稳,虽然车上多了一个人,但骡子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脚步还是非常轻快。
这头骡子比刚刚到家里的时候精神好的多了,可以说是容光焕发,身上的皮毛每天都要梳洗一遍,看上去格外的亮。
骡蹄子也进行了特别的保护。
这种感觉就像每天都要洗车、保养车辆一样。
骡子刚驶出村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三个人。
前面两个人走路很有气势,可以说有些霸道了,后面跟着一个人如同土狗一般极其温顺。
狗奴才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周济才的眼睛四处张望,最后落在了骡车上。
看着周二柱平静的样子,周济才心里极度不舒服。
周二柱的衣服虽然称不上华丽,但很是干净整洁,与周济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济才内心的失落又增重了几分。
没想到这一切变化的这么快。
周济才看向周二柱的时候,周二柱同样注意到了他。
周二柱的眼睛眯起,他看的重点并不是周济才,反倒是周济才旁边的两人。
这两人虽然没有穿着官差的衣服,但是走路的派头到跟平安县县衙的官差差不多。
这个周济才回荷花村肯定没什么好事,周二柱还想着要不要回去跟娘亲说一下,但车上还有货,得先把货送到,避免误了时辰。
两人的目光经过短暂的接触之后,随即分开,没有一句言语的交流。
大嘴看了一眼刚才驶过的骡车,咧着嘴说道:
“想不到这穷乡僻壤居然还有人能买得起骡车,当真是了不得了。
难道这村子里面还有富户人家不成?”
大嘴脑袋里有一个念头,若是这一家人好欺负,倒是可以讹一笔钱财,反正这边没人管得了他们。
富户人家?
周济才惨惨一笑,被扫地出卖的家人居然还能被人称为富户人家,真是可笑。
周济才的脑子里突然也有了一个主意,既然这两人是官差,倒可以帮着打压打压林绾绾,让那个贱妇人知道,他这个大伯哥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此处,周济才淡淡一笑,脸上倒是多了一点傲气。
“两外差爷,我实话实说吧。
刚才你们说的那户富户人家,正是我的弟媳家。
只是我这弟媳为富不仁,在坊间恶名远扬。
我堂堂一个秀才落到这般地步,也是拜她所赐。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替天行道,好好搓一搓这家人的锐气。”
大嘴和瘦子两人哑然一笑,想不到勒索他人钱财还能带上一个替天行道的名头。
这个周秀才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此时,周大壮几人已经起来了。
家里面的红薯地还没有全部翻完,任务很是艰巨。
当然,大壮希望这样的任务越多越好,干着也有劲。
不过,林知县下过命令,在朝廷没有明确指示之前,这些红薯还不能动。
具体如何安排,等朝廷定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所以,大壮他们把红薯刨出来之后,放在了院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