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只有阿爷一个亲人,谁让我没有希望,我就和谁拼命;”
“姓余的,我不管你怎么弄,该我的荔枝钱,一毛都不能少;”
说着,张二毛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也知道他爷的病大概率好不了;
可去帝都看病,是他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付诸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岂能亲眼在今天,在此刻,看着希望轰然崩塌?
阿爷要是去了,那他就彻底成了孤儿了;
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人挂念他的孤儿;
一时间,余清辉要脸颊上的疼痛,都没有听到张二毛的话戳心来的痛;
他有想到钱对堆堆坪果农的重要性,可万万没有料到,还真有事关生死的;
尤其,这件事还是他经手的;
只是周围的其他果农,一见余清辉心软要应下,纷纷包围了过来,“同志,俺们家也困难的,俺婆婆每天都要喝中药,肺痨,不能停的那种;”
“还有我家,我儿小儿麻痹症;”
“我我我,我腰肌劳损,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直不起腰;”
“同志,你也可怜可怜我们成不成?我们真的都很不容易的;”
随着众人一个一个挤上前去,余清辉被众人推搡的根本站立不稳,众人的情绪还在接着高涨;
苗叔和韩胜利,倒是扯着嗓子喊,可根本压不下众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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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贝码头不远处的报亭;
姜书瑶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声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您放心,有我们外贸部做担保,肯定保质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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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刚抬起头,就见被人群包围在正中央的余部长;
吓得她草草的结束了电话,撂下十块钱就赶忙的往人群处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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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事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突然一道砰的巨响声传来,紧跟着姜书瑶的厉喝声紧随而至:“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撒开;”
“再有不听话,就如我手中水桶;”说着,姜书瑶猛的举起装着水的木桶,用尽力气往地上砸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桶身四分五裂,水也噗的砸在地上:“我姜书瑶,说到做到;”
霎那间,包围住余清辉的众人,猛的后退一步;
趁着这个间隙,姜书瑶快步上前,拽着余清辉就往早被吓傻的孟静宜跟前走去,“静宜,立刻带余部长回去,我来善后;”
余部长和孟静宜一见姜书瑶一个小姑娘要留下来面对他们;
纷纷紧张了起来;
尤其先前被围攻的余部长,更是当场摇了摇头,“姜书瑶同志,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可以扛得住的;”
“你和孟静宜同志先走,交给我来处理;”
要是以往,姜书瑶可能还缩在余清辉的身后当个鹌鹑;
可眼看着余清辉眼眶都被砸的乌青一片,双眸里的血丝一根一根的;
看的姜书瑶顿时暴脾气冲上天灵盖,直接对着两步远的陈红旗发话:“带他们走,否则,我可就管不住我的拳头了;”
撂下这句话,姜书瑶气势汹汹的朝着韩书记一行人走去,双眸中的怒火噗噗的往外喷:“刚刚谁打的余部长?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