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嵇淮森像看恐怖分子似的怨毒地睨着那张冷笑脸，三五秒后神情凝滞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妹妹这大半年过得什么生活，如果不是颜堇琛，可能现在就是妹妹跟他阴阳相隔了。

如果没有颜堇琛，就算妹妹还活着，也难保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妈妈去世他出事，过后还被分手，好像在那一刻全世界都放弃了她，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一点出口。

思至此，嵇淮森举起酒瓶，“谢谢。”

阴阳跟感谢切换地这么顺滑吗？

颜堇琛幽沉拧眉，“用不着，我护我自己的女人还用得着你感谢？你少做点讨人厌的事比什么都好。”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开了瓶就跟嵇淮森碰了下。

短暂的刀光剑影后，话题回到正轨。

嵇淮森神情格外严肃，“贺家想要溪谷岭的目的上一次你已经知道，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想说两件事。”

“柯凡立的身份跟事情发生的原因。”颜堇琛说，“顺着你留下的那些证据我已经查到了，你跟阿黎出事是因为你爸。”

嵇淮森一点也不意外，“所以严格说起来，是我们家连累了你。”

“小初没见过我爸，我还好一点，最起码这些年在听到那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心里的受伤程度不会像她那么大，可能我爸自己也没想到，当初选择那条路，二十多年后还能连累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这个家最亏欠的就是她了。”

嵇淮森英俊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说着眼底逐渐变得微红。

颜堇琛眼角抽动，“别跟这儿自责缅怀，直接说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嵇淮森不满他的直接，瞪了一眼，“关于柯凡立的身份暂时不用查，免得打草惊蛇，所以你不用再大费周折地派人去缅境，贺家想用那孩子塑造慈善的形象，成功与否就看三天后的手术了。”

“先除尚瀚再解决国内？就不能同时进行？”

颜堇琛眉心写满不悦，他这婚礼的进度又不知道得拉长多少。

嵇淮森冷着脸，阴沉道：“柯凡立是解决京州问题的关键，必须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能出手。”

“想要柯凡立还不简单？抓了他儿子女儿他筹谋几十年，要是没个送终的，他这几十年不白玩儿？”

颜堇琛一想到某些事就恨不得马上掏枪。

嵇淮森冷哼一声，幽幽看着他，“你认真的？”

没别的私心？

颜堇琛眸色极深，“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不顾全大局。”

“哦...”嵇淮森意味深长出声，“那看来我家小初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还能顾全大局，先生大义。”

操！

什么话他都找得到说是吧？

就不死心一定要拆散他跟嵇黎初是吧？

颜堇琛恶狠狠瞥过去，“虽然你是我老婆的哥哥，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所以最好注意你的措辞！

嵇淮森仰头喝了口酒，“照顾好小初，如果柯凡立真的是那个人，贺家出事他不会不管，这期间...”

“我知道，我老婆的安全我比你上心。”

颜堇琛语气喜怒不辨。

桌上的菜原封不动，两人就着一瓶酒谈了大半个小时。

嵇黎初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颜堇琛神气活现，挑着眉接起电话，正想一句‘老婆’气死对面的嵇淮森，结果还没出声，就听见那头让他杀机顿现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