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又狂傲的嗤笑渐渐显现在唇角,颜堇琛挑眉,“你们把脸扯下来扔了办这场慈善拍卖会,我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配得上贺大少爷这份善心的,又不好空着手来,这两束花篮,浅浅聊表心意。”
话被颜堇琛说得漂亮,可再漂亮,也盖不住浓浓的讽刺之意,再看看他口中样子跟花圈一模一样所谓的花篮。
贺仕景的脸色难看出了一个新高度,“你要是不乐意可以选择不来,来了送这样的礼物,颜总就这点肚量?”
连真花都舍不得用,四朵花圈全是纸糊。
颜堇琛见他目光始终停留在花圈上,保持嗤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真花保质期有限,这纯手工制作的,不仅环保,传三代不是问题。”
没有最损,只有更损,最后一句话直接损到家。
哪有人让人家把花圈传三代的。
有。
这不就有一个嘛。
贺仕景阴翳地看向神情自若的颜堇琛,“颜堇琛,这算是你的战帖还是挑衅?”
“不能两者都有吗?”颜堇琛双手揣兜,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人模狗样的贺仕景,“要我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很可惜你们没有把握住,正式通知你,贺家的太平日子结束了,这花篮,就当我提前给你爸,还有他那位老友上坟寄哀思了。”
“颜堇琛!”
贺仕景目眦欲裂,“真以为仗着你姥爷,你就可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了?”
颜堇琛闻声,笑得更好看了,“你不也是仗着你背后见不得人的主子才有了现在跟我说话的机会吗?贺仕景,我很好奇康家这套栽赃陷害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项目才刚到手,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有我在,所以你们的大计会有阻碍,还是有我在,你们想要我老婆的命没那么容易?”
颜堇琛说完脸色猛地一沉,“都是明白人,谁也别试探谁,康家死有余辜,死了就死了,但我要跟你强调一点,我老婆你们动不得,袁姝婕的命我要定了,你要是不想最后给温励寒做嫁衣,从现在开始离我老婆远点,不然我一定第一个拿你开刀。”
话音落下,休息室里好半晌都是落针可闻的状态。
贺仕景眼底闪过犹豫,闪过不甘和不忿,最后统统被他掩饰住,“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说话做事讲证据,你要是有证据证明康家的事是我们陷害你,麻烦出门找警察,用不着在这儿跟我玩心计,尚瀚是我爸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不存在谁给谁做嫁衣的说法,况且能者胜任,就算温励寒真的当上尚瀚的执行总裁,那也是他有能力,你挑拨离间没用。”
话罢,颜堇琛真的很想给贺仕景的这番深明大义鼓个掌,“要么说贺大少爷是剑桥高材生呢,这觉悟就是别一般人高...”
说着,微微顿了顿,颜堇琛也不跟他打太极,“康家的事究竟是谁做的我们心里都有数,至于证据,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我今天就是单纯来送个礼物,顺便提醒你们两句,该查的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你是想混个男二当当,还是继续跑你的龙套都可以,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只有炮灰留给你了。”
说完该说的话,颜堇琛径直转身,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沉思。
对于贺仕景反应,颜堇琛说不上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他会犹豫不稀奇,毕竟谁也不是圣人。
只是颜堇琛好奇的是,温励寒接下尚瀚后,会怎么做。
边走边不屑地想着,手机响的一刻,他瞥见走进宴会厅的温励寒,眸光一瞬变得阴戾。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抹灭了他最后的耐心。
京州许久没见血光,终是要在这初春之际,给末尾的雪白染上一抹最刺眼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