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秦天要见他,结果进来的是颜堇琛,姜佑时窜出来的火瞬间被浇灭,一怒一惊一碰撞,在他脸上描绘出相当别扭的神情。
颜堇琛厌恶看过去,“眼睛不要就剜了,别用这种见鬼的眼神看着我。”
姜佑时听着熟悉的语气,还是怔愣了好几秒,“颜老二,你又在装什么鬼?”
颜堇琛径直坐下,“搞清楚,是捉鬼不是装鬼,这么不会说话,长嘴当摆设的?”
姜佑时的错愕仅维持到颜堇琛话音落下,随即气氛又一如往常,“叫我过来干什么,特意知会我你没被炸死?”
颜堇琛端起桌上的普洱给自己倒了杯,“我最近心情好,所以想发发善心,治治你这本来无药可救的瞎眼毛病。”
“不会说人话就找个驯兽师,你家狗都有文凭了,你差哪儿了?”
姜佑时吊儿郎当地在颜堇琛对面坐下,翘着腿,佯装不经意地打量着喝茶的人。
放下茶杯,颜堇琛单刀直入,“贺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姜佑时被这直白一问问得又愣了愣,“你想干什么?”
颜堇琛挑眉,“如果你在查我姐的事,从现在开始停下你所有的动作,至于你跟温励寒的关系,看在颜小宝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管他去贺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又参与了多少,要还想要你这条狗命就撤出来,不管你是想找贺家报仇还是因为我姐,从现在开始都不需要你再插手,你跟温励寒想继续当兄弟可以,如果你能接受我姐车祸是袁姝婕做的,我没意见。”
姜佑时越听,眉头蹙地越紧,“别跟我说这种模棱两可的提醒,直接说你查到了什么。”
“你又查到了什么?”颜堇琛反问,“温励寒把我老婆带走之后,除了裴竹去找你,你们通过一次电话,接下来几天你都没再联系他是因为什么?”
姜佑时如鲠在喉。
颜堇琛盯着他说不出来话的样子,替他解释,“因为你也开始怀疑袁姝婕跟贺家的关系是不是如温励寒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当初她跟温瀚立拉了他一把,所以他报恩,我姐车祸是不是像温励寒说的那样,跟他妈没有关系。”
“姜佑时,人一旦有了怀疑,就意味着关系出现了裂缝,只是这缝可大可小,你不联系他,而他也没打给你,你说,是他介意跟我之间因为我姐的这层关系对你防备,还是你也被这眼前的迷雾迷了眼,不确定他是不是跟之前你们说好的背道而驰?”
颜堇琛的话很直接,一针见血。
姜佑时不置可否,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被颜堇琛猜中心中所想,但他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就算我怀疑又怎么样?我怀疑他就一定得信你?”
颜堇琛冷哼一声,“没人要你一定信我,我说了我只是看在颜小宝的面子提醒你,这张网从二十五年前就开始织,一直到今天都还不是收网的最佳时刻,你说这网得有多大?凭你这只会大吼大叫阴阳怪气的脾气,最后你是会被剁成泥,还是浇了水泥沉海?”
姜佑时没有马上说话,指腹摩挲了十秒有余,“溪谷岭你故意不要,就是为了让贺家拿到,好让他们露出马脚?”
还不算笨。
颜堇琛嗤了声,“他们后天在云州搞了个慈善拍卖,说白了就是他们新成立的基金会的发布会,这个基金会跟溪谷岭的医疗项目直接对接,你猜贺家这么费尽心思想要拿下溪谷岭是为了什么?京州,沪市,或者深州闽州,哪个地方的项目不比溪谷岭好,怎么贺家就咬住溪谷岭不放了?”
见姜佑时一瞬瞪眸,颜堇琛嫌弃又轻蔑,“还有温励寒,整个尚瀚除了贺学泓,就他实权最大,连贺仕景都比不上,之前也是他在全权负责溪谷岭,怎么最后开标还是贺仕景去了云州?”
“你怀疑...”姜佑时话说一半,马上厉声否认,“不可能。”
颜堇琛幽幽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因为溪谷岭在云州,而云州毗邻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