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的是，颜堇琛没有动手，而是转了转头，不屑出声，“以为我死了？”

“柯凡立告诉你的，还是贺学泓说的？”

“去贺家是为了查我大舅哥的真相？”

“温励寒，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总爱标榜自己舍身取义的毛病？”

“分手你说是为了保护，接管你老子留下的残渣又是为了兄弟？”

秦天冷眼看着，时刻防备。

嵇黎初坐着，眼睛看着门外，静静听着颜堇琛的质问。

温励寒跟颜堇琛凌冽对视。

在所有人都以为颜堇琛会二话不说挥拳的时候，他只动嘴没动手。

可当温励寒正欲说话时，他又毫无征兆地抡起了胳膊。

见状，秦天反而踏实下来，总觉得这样才对。

嵇黎初眸中没有任何波动，脸上除了还在滚落的泪珠，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听不见身后的打斗声。

温励寒似是有些始料不及，被颜堇琛打了个趔趄。

餐桌上的花瓶应声落地，桌角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颜堇琛跟温励寒的每一拳都是照着玩儿命抡。

从客厅打到厨房，不知道是谁踢到了那把先前落在地上的刀，嵇黎初看着被踢到脚边的水果刀，怔怔看了两秒，弯腰淡定地将刀捡起来，接着又淡定地走到拳击中央。

秦天本想上前拉住她，怕那已经打红了眼，打疯了的两人剐蹭到她。

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见她不动声色往颜堇琛面前一站，在温励寒挥拳过来的瞬间，她举起了手里的那把刀。

刀尖正对温励寒。

温励寒没料到她会走过来，更没料到她会拿刀对准自己。

想要收拳显然来不及，拳头偏移，擦着嵇黎初发丝过的同时，手肘被刀尖划开一个长口子。

身体跟心里同时剧痛，温励寒渗血的唇角勾起，看着她淡漠的表情，他知道他输了，从他遇见嵇黎初，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这辈子就注定赢不了。

“如果这是把枪，现在你受得就不是刀伤，而是枪伤了。”

嵇黎初一眨不眨看着温励寒说道，“所以现在你相信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吗？”

温励寒眼底渐红，“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不管这辈子你跟谁在一起，你的初恋都叫温励寒。”

“那又怎么样？对于已经成为过客的人来说，喜不喜欢重要吗？我不过喜欢了你四年而已，以后的四十年，八十年，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都只会喜欢颜堇琛一个人，区区四年，就当是场模拟考试了。”

“温励寒，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感情可以活，失个恋不是什么多要命的事，你把自己一步步逼进死胡同，然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有意思吗？”

嵇黎初掩盖住了眸中的所有情绪，独独剩下冷冽。

温励寒目光微滞，“你觉得是我自己逼自己的？你说你没做错什么，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能选择出生，也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想法，我只想守住自己的爱情，你说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嵇黎初刚刚才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此刻无论温励寒说什么，她都不会再有触动，“当时我说我不找我哥了，除了不想让颜堇琛继续为我涉险，其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跟你当敌人，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再查下去最后买单的会是谁，又会牵扯出多少人多少事，所以我想及时打住，想让过去彻底翻篇，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可你还是打破了我想维护的宁静，闹成现在这样，不是我想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你还满不满意？”

“从今以后别再说什么曾经，我只在乎我的当下，也别拿你跟颜堇琛作比较，你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他是我老公，你是谁？也别觉得是他趁虚而入所以我们才回不到从前，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今天过后，不管是你妈妈还是贺家，我老公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