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所有都是温励寒亲手安排的，包括她房间的洗漱用品，都是按照她一贯的喜好。

嵇黎初刚洗过澡，身上是淡淡桃子玫瑰香，温励寒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某处跟喉咙一样紧得发疼。

因为身份职业原因，虽说两人谈了两年恋爱，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个月，加上嵇淮森的严防死守，属于两人独处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温励寒休假嵇淮森也休，温励寒外出嵇淮森也外出，与其说是两人约会，不如说是三人约饭。

唯一一次独处，还是在温励寒出任务受伤那次，队里额外给了他一天假，这才躲过嵇淮森有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那天温励寒带着嵇黎初做了所有情侣日常会做的所有事，除了最后一步。

不是温励寒不想，而是不愿意这么草率的要了她。

两年时间，两人有过无数次亲密的时刻，却始终没有迈进最后一步，因为温励寒的责任与担当，因为嵇黎初的认真和原则，所以嵇黎初心底的那份侥幸也是源自于此。

可现在，太多不确定因素围绕，嵇黎初心里霎时没了底，只能柔声安抚，“阿励，你别逼我，你知道你要是做了我不愿意的事，只会把我往绝路上逼。”

温励寒原本松懈的力道瞬间加大，“我可以负责...”

嵇黎初一听，笃定了温励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我不想再继续错过，阿黎，我爱你...”

温励寒的手轻揉着她的后脑勺，本是温柔宠溺的动作，嵇黎初却感觉阵阵发麻，她捏紧双手，尽量不让自己颤抖。

“你这样算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你明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你是想把我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颜堇琛...”温励寒声音低沉，“你喜欢他什么？你为什么要喜欢他？阿黎，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我们怎么吵怎么闹，你最后都会乖乖在我身边，为什么你说过的话全都忘了，连我们的纪念日跟我的生日你都不记得了...”

嵇黎初的神经因为温励寒的这番话绷得更紧了，“喜欢就喜欢了没什么理由，所以阿励，你确定要用伤害我的方式来得到我吗？也不管今晚之后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是吗？”

温励寒脸上掠过一抹痛苦，他没想到嵇黎初会将威胁说得这么直白，“距离我们的赌约还不到二四十小时，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就相信颜堇琛彻底不会回来了，那你是不是...”

“不可能的阿励，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会接受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在没有他的时间里喜欢他多久，但我清楚，我跟你之间有没有颜堇琛都不会再回到过去。”

嵇黎初的声音颤了颤，继续说道：“当初我家发生爆炸，你说不是你妈妈做的，但她有没有参与其中你没有说，我哥被调云州，你说是颜堇琛姥爷签的调令，你没说我哥出事后段茉儿她爸接着就被破格提拔，你说我哥出事前在云州见得最后一个人是颜堇琛，你没说他见完颜堇琛之后给你打了一个通话时长一小时的电话，你说颜堇琛为我做得事你都能做，那为什么颜堇琛会查到缅境柯家头上，而你明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所以阿励，不要再说我们之间是误会，有了颜堇琛才会是现在这样，也别再问我喜欢颜堇琛什么，颜堇琛对我的感情是纯粹不参杂任何杂质的，我也不否认你对我的喜欢，可你的喜欢中间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伤害。”

“关于你妈妈在我哥跟我爆炸的事情上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也不想再去追究，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就行，我们都默契地把这章翻过去，以后大家好好的过各自的生活行吗？”

嵇黎初的声音又软又冷，温励寒顿时僵住。

原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心脏像是被她捏住，越来越疼，“你...知道？”

小心翼翼地试探，嵇黎初轻‘嗯’一声，“我听到了你跟姜佑时打电话，颜堇琛也查了这么久，他好歹也是京州说一不二的人，总不会到头来什么也查不到。”

“所以你一直不接受我的挽留，一口咬定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