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给过机会，以前你喜欢温励寒，我放手让你喜欢，你们要在一起我没打扰过半分，结果呢！你差点连命都丢了！嵇黎初我告诉你，我的机会只有一次，这辈子你别想我再放手！”

颜堇琛变了变脸色，接着说道：“就算你恨我我也认了，这辈子看着你在别的男人身边这种事，我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体会第二次！”

嵇黎初垂着的那只手里的照片已经被捏得变形，她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痛苦愤恨，“想要我的人是吗？”

颜堇琛听着不辨喜怒的语调，心里咯噔不止，“你说什么？”

嵇黎初白着脸重新抬起蒙着水光的眼睛回视他，“我说，我的人跟心你一样也得不到！”

颜堇琛眸色极深，盯着她那张白得不寻常的脸，那又尖了些的下巴让他脑子里闪过什么。

松开嵇黎初，他绷着脸去到浴室，掀开马桶盖，那一圈淡淡的油脂像是在提醒他，门口的餐具里空空如也是因为什么。

胸口不断起伏，颜堇琛目光幽暗脸色煞白，出来以后，看着嵇黎初，“你就这么想死？你就这么厌恶我？宁愿饿死都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嵇黎初咬牙回道：“是！”

颜堇琛很讽刺地笑了下，不知道是冲嵇黎初还是冲他自己。

“嵇黎初，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你这么讨厌我？”

“你什么都没做，是我一直在连累你。”

嵇黎初声音平静，“当初以为我哥在缅境，在境外你操作起来很方便，可现在问题出在国内，你的能力跟危险是成正比，不然为什么就凭你外公现在的位置，我不要证明清白，只想要我哥的骨灰都这么难呢？”

“你以为这么久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蒲童的事到现在看似没有问题，其实蒲家早就对你进行过追杀，只不过被秦天挡了下来，他们之所以会在京州销声匿迹，不也是因为这个吗？康家在云州给你使绊子，你虽然拿到了招标名额，可你依然没有胜算，因为我也是你对家安插的卧底，你怎么那么天真？我说在背后刺你一刀我很难受你就信？我说设计稿只发了一部分给对方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我依旧在把你的消息透漏给对方，设计稿该发的我都发了，你说喜欢我，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可你看看我都干了些什么？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你还要吗？”

颜堇琛听着听着，瞳孔猛地一缩，心脏更是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他的指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所以呢？你是想说其实你一直都在利用我，用婚姻跟我交易让我帮你找你哥，再以出卖我来得到对方的双保险，然后突然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到连命都可以不要，所以你愧疚的想结束这一切？”

嵇黎初沉默地凝视他，目光透着悲凉。

窗外一阵凉风刮过，顺着没有关上的窗涌了进来，吹得那薄纱晃晃悠悠。

“嵇黎初，你的想逃到底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了那些事配不上我的喜欢，还是因为你没法面对在背叛中喜欢上了我？”

颜堇琛用冷冽掩盖住了那股围绕他四周的濒死感，“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是因为讨厌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还是坚持，我依然不会放你走，但你会因为你的背刺付出代价，所以你想好了再说。”

嵇黎初胸口狠颤，那缕凉风拂过她的双颊，也没能吹散她脸上的震动。

颜堇琛脸上的煞白跟眼底的猩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边捺着滔天的怒火，一边小心翼翼等着嵇黎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