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来人,正是大理寺卿朱志敏。他大踏步走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哼!其罪当诛?”到了这一地步,黄恕嗤笑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我手中有人质,你们把我放了,我才能放开人质。”黄恕现在的救命稻草就是穆源,他死死抓住对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哼!区区一个待诏,你以为我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待诏放你离开?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比起前朝余孽和勾结外番,一个待诏算什么?他这是为国捐躯,待他牺牲之后,本官便奏请皇上给他追封,惠及家人,便是他无上的荣耀。”
朱志敏冷哼,一脸的决然。
我去!比她还狠?江宥帧震惊了。
“为朝廷和君王尽忠而亡,那是他的荣幸。”
朱志敏说着看向一脸惊恐的穆源,“你放心,本官一定会奏请皇上的,该你的跑不了。”
穆源心凉了半截,想张口,说自己不想要什么追封,什么都比不过一条命重要啊!他都死了,要那些虚名做甚?
然而黄恕察觉到穆源不安分,便警告地呵斥一声。脖颈处的匕首也紧了紧,那处顿时流出了鲜血。
“别动!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看你对他们没什么用处,他们不会保你了。”
黄恕心中绝望,他只是不想束手就擒,然而这个穆源品级太低,根本保不住他的命。
他看向了江宥帧,若是刚才冒险一把,抓住了江宥帧,是不是就有用了?
“这就是你效忠的朝廷,枉顾你的性命,为的就是升官发财。”
黄恕已经口不择言,到了这个地步,他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我们含辛茹苦,兢兢业业,到了最后还剩下什么?举人出身就限制了咱们的仕途,到顶了也就是个七品。在这翰林院待着,一辈子都升不了官。”
黄恕十分激动,他心中忿忿不平。
“黄恕,你有何资格不平?咱们翰林院哪位官员不是寒窗苦读十数载才入仕?天资和努力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自己没天赋,不努力,便只能做个小吏。”江宥帧忽然道。
一旁的朱志敏侧目,还有个比自己更心狠的呢!该不会是想让黄恕一怒之下, 将那个待诏给杀了吧?
黄恕果然怒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不过是读了几年书就科举入仕了,老天爷给了你好的天赋,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照你这么说,那些垂垂老矣的老者呢?他们依旧在科举,还有不少学子读了二三十载依旧连个举人都不是,你不比他们幸运吗?”
江宥帧冷哼一声,拖延了时间,心中顿时想到了个主意。
“和他废什么话?不如动手!”朱志敏可没心思等他们唇枪舌战。
就在他要一声令下之时,江宥帧连忙道:“且慢!”
“黄恕,放开他,本官来做你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