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都皱紧了眉头,他们经常面对刑讯,也是铁石心肠。但对一个孩子动手,他们还真不忍心。
最多就是手起刀落,从未折磨过。
“你怎么知道那截手指就是你幼子的呢?若是拿别人的来糊弄你......”
江宥帧话还未说完,黄敏涛便激动地打断了她,“我能赌吗?我当然不能赌,不管是不是我幼子的, 我只能听命于他们。”
“这五年内你有没有见过你的幼子?”江宥帧忽然问道。
黄敏涛一愣,随后摇头,“只远远地见过一次,他们不许我和幼子说话,也不许我出现在他面前。但我看他过得还不错,还找了人教他读书。
他们说将来等江山夺回来,就让我儿科举入仕。”
江宥帧嗤笑,“你信他们的鬼话?”
“自然是不信的,失了小指,我儿已是残疾,就与科举无缘了,但我所求不过是他平安无事罢了!”
黄敏涛苦笑,他有的选择吗?
江宥帧心中五味杂陈,在这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三妻四妾的朝代,想多生孩子不是难事,黄敏涛对他的孩子确实不差了。
“从那时起,我就想着要好好表现,便主动寻找机会弥补。于是在你会试那一次,我去参加考试,成为了内帘阅卷官。”
江宥帧立刻想到了会试那次的舞弊案,便道:“那张纸条是你扔的?”
柳桂显影粉小抄那件舞弊案,当时她还觉得幕后那人的计划十分周密,一环扣一环。当时若非她的显影粉与众不同,想脱罪还真就有些麻烦。
“自然不是!”黄敏涛摇头,“我去不了考场,自然不可能是我。但那个计划是我想的,他们要除去你,我出谋划策,朝中暗桩和外面同伙里应外合。
就是为了将你与舞弊案、通敌卖国案牵扯在一起。即便没有成事,将你拖住,延误殿试就成。毕竟你要参加下一次殿试,那就得再等三年。”
原来黄敏涛对自己的算计这么早就开始了,江宥帧想起来翰林院报到那一日,黄敏涛的热情,顿时不寒而栗。
“为何要对我动手?与你接头之人是谁?”江宥帧冷静问道。
“因为你有威胁啊!”黄敏涛说着看了一眼周围人惊讶的神情,将到了嘴边的一些话又咽了回去。
“你看,你现在不就抓住我的把柄了吗?若是不将你除去,我如何升官?你已经威胁到他们了,我只能奉命行事。
至于接头的人,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他见我的时候都是戴着斗篷,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是声音苍老沙哑,听着年纪应该不小了。”
“那你如何与他见面?你要见他的时候,如何让他知晓?朝中都有些哪些暗桩?”江宥帧只关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