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负责跟踪楚吟微的家伙，这会儿正猫在诊所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子里的阴影处。他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老低，只露出一小截线条硬朗的下巴和紧抿着的嘴唇。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连帽卫衣，搭配着同色的运动裤，那颜色仿佛与小巷的阴影融为一体，乍一看，几乎分辨不出他的身形轮廓。

只见这家伙麻溜地从背包里掏出一部超牛的相机，相机机身在阳光下一闪。他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焦距，眼神贼溜溜地对准楚吟微刚刚离开的方向，手指迅速按下快门，“咔嚓咔嚓”一顿猛按，清脆的快门声瞬间被街上喧闹的车水马龙声和嘈杂的人声所吞没。

每按一下快门，他嘴角都往上一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仿佛在得意自己成功逮住了目标的身影，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手的报酬而暗自窃喜。

拍好照片，他熟门熟路地打开手机上的通讯软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这些照片一股脑儿发给了 M。

发完后，他往身后的墙上一靠，身体与粗糙的墙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从兜里掏出根烟，打火机“啪”的一声，蹿出一小簇火苗，点燃了香烟。

他深吸一口，烟头的小红点在阴影里一亮一灭，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鼻里呼呼往外冒，在空气里慢慢飘散开，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

M正坐在一间暗不拉几的办公室里。厚重的窗帘把阳光挡得死死的，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使得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

办公桌上的台灯是屋里唯一的亮光，昏黄的光线照在堆成小山似的文件和资料上，那些文件纸张的边缘被光线勾勒出模糊的金边。电脑屏幕闪着幽幽的蓝光，把 M的脸照得阴森森的，她的脸庞在光影中半明半暗，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

她收到照片，急吼吼地放大了仔细瞧，看到楚吟微那略显疲惫的面庞和从诊所走出来时略显落寞的身影，眉头立马皱起，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思考。她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道：“嘿，她咋跑去心理诊所干嘛？”

琢磨了一会儿，她在手机上飞快地敲出一行字给跟踪的人：“去查清楚。”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跟踪者那边很快有了回复：“这事儿有风险，得给点报酬吧。” M看到这条消息，眉头皱得更紧了，毫不犹豫地回复：“给你加钱。” 跟踪者似乎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很快又回了一条：“哼，没诚意。”

M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还是顿了顿，立马给他转了20万，“事成后少不了你的。” 跟踪者一瞅这回复，脸上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迅速回了句：“好，成交。”

跟踪者收到回复的时候，自己已经从诊所出来了，正坐在街边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里头。店内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气，混合着刚刚烘焙出炉的甜点的甜腻味道。

轻柔的爵士乐悠悠地响着，仿佛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氛围。他坐在靠窗的地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面前的桌子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他瞅着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嘟囔着：“哼，就给那么丁点儿钱，还想让老子拼命干活，想得美。”不过嘛，表面上还是得应付一下，他随手回了句：“行，我去瞅瞅。”

完事儿就把手机扔一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小小地啜了一口，感受着咖啡的苦和香在舌尖上打转。那浓郁的咖啡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美味的咖啡上。他望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头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查，光想着怎么好好享受这悠闲时光了。

此时的诊所里，还是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楚吟微刚走，护士就在前台忙活着整理资料。她全神贯注地把一份份病历文件分类归整，手指轻快地翻动着纸张，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前台的桌子上，护士的头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眼神专注又认真，每一份文件都被她仔仔细细地核对、摆放。

诊所外头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苏然一直紧紧盯着诊所周围的动静。

苏然紧盯着门口，一瞅见跟踪者进了诊所，他就从后座的阴影里慢慢挪了出来。他动作轻得跟猫似的，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脚踩在车内的地毯上，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没一点儿动静。他的眼神紧紧跟随着跟踪者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苏然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拉，找到晏清尘的号码就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