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形由不得你,陈家是个火坑跳进去就没命了。”
“娘派人仔细盘查过了,江辰样貌周正,学问和人品都不错,家中虽贫寒但他是入赘,咱们不挑家世,只看人品。”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眺望,并未出声。
“梨儿......”江映晚带了哭腔,多耽误一刻就危险一刻,“若是九千岁在盛京,娘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去求他相助,但如今便是连夜将令牌送到他手中,他同意来帮,时间都来不及。”
江映晚拉过沈清梨捏在她双臂上:“梨儿,这是如今最好的法子,若是明日宫里来人,再说什么......都晚了啊。”
沈清梨深吸一口气,心中仅存的那点希望破灭了。
是啊,就算君墨染冒雨赶回来,到盛京也是天光大亮了,若清晨宫里就下来人,什么都晚了。
她不想嫁给陈大宝那种废人。
太突然了,突然到她连想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在这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她似乎心头起了一丝妄念,便是江辰如何她亦不想嫁。
“清梨。”江映晚重重叫了一声,眼中已弥漫上泪水,她头脑瞬间清醒。
她与君墨染是万不可能的。
他早就说过,与她从未有私情。
何况他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自己并无甚特别之处,凭什么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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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清楚这些,但这样明摆在眼前,心头还是有些酸涩。
没什么可犹豫的,再犹豫只怕真要嫁给陈大宝了。
陈大宝本就不是什么好货,又因她之故断了一掌,落入他手中怕是唯有惨死。
她咬了咬嘴唇,绞紧帕子,闭眼点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江映晚点头,即刻命人拿来纸笔,附上信物,很快写好了信封好命人立刻送去驿站。
无所谓信有没有寄,只要寄出便可说已与人订了婚约。
信送出去,沈清梨和江映晚依旧悬着一颗心,毕竟她们不知天子会如何抉择。
若直接下旨,那一切都是徒劳。
江映晚强装镇定,拍拍沈清梨的手道:“天塌下来还有娘亲顶着,你不用担心。”
她夫君为国捐躯,她就是舍下一条老命,也要护得女儿周全。
沈清梨未回自己房间,像小时候那样搂着娘亲躺在床上。
两人都未说话,一夜未眠。
天边泛起鱼肚白,连日的雨水停了,两匹汗血宝马疾驰在官道上。
君墨染收到府中来信,连夜赶回盛京城外沈府,身后还跟着半路遇到的沈府家丁。
“人呢?”君墨染站在院中怒道。
管家战战兢兢跪地:“小姐怕皇上直接下旨,连夜同夫人去......去了大同。”
“与江公子,成,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