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里面东西倒很齐全,窗下一张长长的木桌,上面摆了笔墨纸砚和一套茶具。
角落里有一香炉,里面有淡淡的檀香同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相似,床边架子上放置着铜盆、帕子,另一盆中还有些未融化的冰块。
沈清梨缓缓脱掉身上的衣服,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及时未有黏连,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跟衣服粘在一起,脱不下来。
春华无法,只得将伤口撕开,才能将衣服扯下来,伤口很快渗出血来;沈清梨疼的牙齿发颤,也只得忍着,衣服完全脱下,又是一身的汗。
庆幸的是伤口虽多,除了手臂两处,其他都是擦伤,只是看着严重。
春华小时候跟沈清梨野惯了,军营中将士们受伤是常态,她自认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看着沈清梨一身伤不停地抹眼泪,心中自责不已,若是她当时不晕倒,或许小姐也不会受伤。
沈清梨穿戴梳洗整齐,反倒坐起来安慰她。
春华肿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小姐你饿了吧,我看那个偏屋像是个厨房,我弄点吃的给你。”
沈清梨这一整日折腾早就饿了,但她从苏嬷嬷准备的包袱里拿出套衣服,说:“选去把衣服换换,不然要着凉了。”
春华接过衣服,摇头:“我先给小姐弄点吃食,很快,弄完我再去换。”
嗓子一哽,又想掉泪。
沈清梨摸了摸她湿乎的头发,刚要开口便听到敲门声,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是我。”
沈清梨红唇微紧,轻声道:“请进。”
想到方才的事情,她心跳得厉害。
君墨染拎着个食盒走进来,放在桌上,好似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淡淡道:“这里没什么好的食材,一些山间野味,你们凑合吃一些。”
沈清梨刚想起身行礼,便听君墨染不容置疑的声音。
“坐着说。”
她抬起的臀部又落在床上,低头轻声道:“谢九......王爷。”
“九王爷?”君墨染挑眉,意味不明。
那神情似是问她,为何又换了称呼?
沈清梨抿唇,她不知如何解释,眼下只想跟他分得清晰些。
他身边的人才叫他九爷,她不是他身边的人,甚至连个朋友也算不上,她是他旧时在这世间留下的独女。
他又不让她叫九千岁,她只好叫九王爷。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