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见到弟弟妹妹十分警慎,也懂得人情世故了,心里十分欣慰。清晨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弟弟妹妹站在简陋的茅草屋前,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刘虎的目光谨慎地在他们身上打量,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的国家,那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撒娇耍脾气。而如今,眼前的弟弟妹妹却早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与人情世故。
三虎扯了扯洗得发白且有些破旧的衣角,抬头看向刘虎,轻声说道:“刘叔叔,我们会好好的,以后在镇上生活,不怕吃苦,我会用心读书的,争取考取功名,以后我会感谢和报答您的恩情。”妹妹则乖巧地站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那是她为数不多的行李。刘虎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同时又有一丝欣慰,摸了摸三虎的头,说道:“嗯,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早饭过后,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邱班头带着衙役大踏步地走进院子,他那身衙役服饰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王大树一家人被推搡着来到院子中央,个个神色惶恐。邱班头的脸拉得老长,想到在王大树家没有捞到好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他手中的马鞭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抽打,发出“啪啪”的声响。
刘虎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挪动,想要上前说几句好话。可刚要开口,脑海中却闪过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那些底层百姓在权贵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王大树曾经做过的不太光彩的事情,任由儿子殴打王虎兄妹,默许老婆儿子合谋毒杀亲侄子,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似乎也是因果循环。刘虎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最终选择了沉默。
刘虎转身吩咐刘三:“你带几个人帮着邱班头押解人犯,一路上警醒着点。”刘三点点头,带着几个兄弟走向王大树一家。邱班头见有人来帮忙,更是嚣张起来,对着王大树的后背就是一马鞭,王大树闷哼一声,却不敢反抗。刘虎别过头去,不再看这残忍的场景。
其余的人在张二娃的带领下准备回南七镇。刘虎站在院子里,等着弟弟妹妹收拾好随身物品。他望着天空,思绪飘远。在这个异世界,他必须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强大起来,才能不被欺负。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王家老宅的院子里,形成一片片光影。大爷爷在里正王大发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院子。大爷爷手中的拐杖,每一次落地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凝重。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整洁的深蓝色长衫,领口和袖口处的补丁针脚细密,显示出家中妇人的巧手。稀疏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脸上的皱纹如同老树皮上的沟壑,深邃而又沧桑。他的眼神严肃而又透着几分痛心,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有化不开的忧愁。
“大发啊。”大爷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你带着王家几个成年的男子去县衙,旁观县大老爷审案。”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面前几个低着头的王家男子,目光中带着威严。“这是给他们敲个警钟,涨涨见识。”
王大发恭敬地点点头,说道:“父亲,您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去。”他身着一件灰色的长衣,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布带,布带上挂着一块象征里正身份的木牌。他的面容憨厚老实,眼神中透着对父亲的敬重。
几个王家男子听闻,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们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的土地,双脚不安地在地上挪动着。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瘦弱的男子,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大爷爷,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衣角在他的手中被揉成一团。
大爷爷拄着拐杖,向前迈了一小步,缓缓说道:“你们可知,王大树这事儿,让家族蒙羞,让邻里笑话。坑蒙拐骗,谋财害命,那是杀头的罪名,岂是我们能轻易触犯的?”他的声音微微提高,在安静的院子里回荡。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院子角落的一棵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
一个年纪稍长、皮肤黝黑的男子抬起头,嗫嚅着说道:“大伯伯,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老实做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听到声音,刘虎看去,见是远房的一个堂叔,为人很是老实。
大爷爷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就好。去县衙看看,那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县大老爷明察秋毫。你们要把这事儿牢记终身,莫要再目光短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为了别人的一点财富,就把自己弄进牢狱,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大爷爷继续说道,他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仿佛要把这话深深地敲进众人的心里。
王大发转身对几个王家男子说道:“走吧,都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几个男子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