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赵弘翎一声厉喝,瞬间压下了周围的所有嘈杂。
他转眸望向李大壮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大壮,现在坛泽乡的征地纠纷已得到妥善解决,但你们煽动村民对抗朝廷,实乃重罪。”
“依照赵国律法,你们理当被处以极刑。”
“按律当斩,这是大理寺的裁决。”
李大壮等人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当斩”二字,心中仍是一沉。
他们知道,攻击朝廷官差是重罪,无可辩驳。
赵弘翎继续下令:“来人,将他们押下去,待秋后问斩。”
然而,就在官差们准备动手之际,赵胤乾突然出声打断:“御南王,请慢。”
赵弘翎转头看向赵胤乾,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镇北王,你有何异议?”
赵胤乾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有力:“御南王,李大壮等人固然犯下弥天大罪,但他们也是因生活所迫,才会走上这条绝路。如今征地问题已得到解决,他们也已经认罪。本王认为,我们应当给予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弘翎冷笑一声,反驳道:“镇北王,我大赵律法严明,岂容你如此轻易便想改变?袭击官差乃是重罪,岂能因你一句话就轻易放过?”
赵胤乾并未退缩,他继续说道:“你别忘了,本王身兼御史大夫一职,我自然明白大赵律法的威严,但律法之外,还有人情。”
赵弘翎语气坚定地说道:“法就是法,岂能因私情而动摇?若轻易放过他们,皇威何在?今后赵国百姓又怎能敬畏法律?”
赵胤乾面带无奈,叹道:“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赵弘翎冷冷回应:“不严惩不贷,何以震慑天下?我并未给他们定上‘造反’的大罪,这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李大壮见两人争论激烈,他挺身而出,慷慨陈词:“镇北王,您无须再为我们求情。若是我们几个人的牺牲,能够换来坛泽乡村民的安宁,那便值得了!”
“大丈夫死则死矣!”
“对!我们不怕死!”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气概。
赵弘翎挥手示意,命令道:“带走他们!”
几名侍卫立即上前,将李大壮等人押解下去。
随后,赵弘翎转向众人,宣布道:“本王断案,向来秉持公正。张蒙因暴力执法,革去瓮城知州一职;屯田司薛庚因滥用职权,罚俸三年。”
赵胤乾听到判决后,微微一愣。
这看似公正的裁决,实则透露出“刑不上大夫”的特权思想,李大壮等人无疑成了这次官民冲突的牺牲品。
赵胤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平,他深知,真正的律法应当是人人平等,不应有特权阶层存在。
他暗下决心,赵国的律法必须变革!
瓮城的征地事宜处理妥当后,通溟渠的挖掘工程在李朔的监督下,稳步有序地推进着。
这日晌午时分,李朔神色慌张地赶到了驿站,急切地向赵胤乾禀报:“殿下,坛泽乡那边有异常情况发生!”
赵胤乾闻言,眉宇间不自觉地皱起一个“川”字,“坛泽乡的村民又生事端了?”
李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并非如此,殿下。是民夫们在挖掘经过坛泽乡路段的河渠时,意外发现了一种会燃烧的黑色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