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病家校两难择,晓峰心内苦难言。
向阳村长情情谊深,携来礼物慰家情。
冬日腊月,这天下着大雪,林晓峰在破旧的向阳村小学里,正给孩子们上课。突然,一个老乡匆匆赶来,带来口信说他母亲病了,而且情况有点严重,要他赶紧回去看看。
林晓峰听闻这个消息,心里猛地一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强自镇定下来,赶忙和村长交代了几句,便心急火燎地裹紧身上那件已经有些破旧的棉衣,一头扎进了那漫天飞舞的大雪之中。
“村长,我娘病得厉害,我得立刻回去,这课只能先停一下了,学校这边就拜托您多费心照应着点儿啊。”林晓峰边说边快步往外走,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他身上扑打。
村长满脸担忧,紧锁着眉头说道:“晓峰啊,你快去吧,这雪下得大,路上千万小心呐。学校这边你放心,我会尽力安排好的,就是怕孩子们知道你走了会失落呀。”
林晓峰脚步不停,只是回头应了一声:“唉,我也舍不得孩子们,可娘那边实在等不及了。等我娘病情好转,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便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棉絮般不断飘落,整个山村很快就被笼罩在了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林晓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前行,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可他满心都在担忧着家中病重的母亲,根本无暇顾及这刺骨的寒冷。
林晓峰顶着凛冽的寒风和漫天的大雪,心急如焚地往家赶。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往日那和蔼的面容,此刻却满心担忧母亲的病情,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前行。
终于,那熟悉的家门出现在眼前。林晓峰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花,急忙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
刚一进屋,一股寒意夹杂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角落里摇曳着,勉强照亮着这小小的空间。
林晓峰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母亲的身影,很快便落在了那张简陋的床上。只见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蜡黄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此刻更是凹陷了下去,显得格外憔悴。她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嘴唇干裂起皮,时不时地微微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母亲身上盖着的那床破旧棉被,随着她不均匀的呼吸,轻微地起伏着。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旁边是一块已经有些脏污的手帕,显然是母亲在病痛中擦拭汗水或泪水所用。
林晓峰见状,只觉一阵揪心的疼,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快步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轻轻握住母亲那干枯冰冷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娘,娘啊,我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呀?”
母亲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呼唤,眼皮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变得黯淡无光,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虚弱。她费力地聚焦着视线,看清是儿子后,嘴角微微牵动,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只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虚弱地说道:“峰儿……你……你可算回来了……娘……娘没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
林晓峰看着母亲这般模样,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母亲的手上。他哽咽着说道:“娘,您都病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儿子来晚了,让您受苦了啊……”
母亲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抬手摸摸儿子的脸,却只是微微抬起一点便又无力地垂下,她气息微弱地说道:“傻孩子……别哭……娘看到你……就安心了……”
林晓峰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将脸贴在上面,感受着那微弱的体温,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看着病重的母亲躺在这简陋的床上,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让母亲好起来。
此刻,屋内除了母亲那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呻吟声,便是林晓峰压抑的啜泣声,整个氛围沉重而又哀伤,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对母亲病情的揪心与担忧。
林晓峰这一走,便是好几天。在这几天里,向阳村小学的孩子们每天都会眼巴巴地望着教室门口,盼着林老师能回来。他们上课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那一双双原本明亮又充满渴望知识的眼睛,此刻也多了几分失落和迷茫。
而在李家村,林晓峰的家里,气氛格外凝重。母亲躺在床上,面色蜡黄,身体虚弱得厉害,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林晓峰守在床边,日夜照料着母亲,一会儿给她喂药,一会儿又用热毛巾给她擦拭额头,忙得不可开交,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人也显得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