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春燕,“去跟郑全说一声,将他赶走。”
不一会儿,郑全便扶着长刀朝蒋栋走了过去。
未及到跟前,蒋栋转头一看到郑全,立刻撒丫子就跑。
眨眼工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廖华裳在院门前下了马车,问道:“金宝在哪儿,一会让他过来一趟。”
陈方连忙应道:“金宝在后宅,今日是他带着孩子们练功。”
这几个护卫,不轮值的时候,便轮流教授后宅的孩子习武。大多数时候,方炜只教瑞儿和小五。得空了,或者兴之所至,也会指点一番。
金宝很快回来,站在门外拱手一礼,“家主有何吩咐?”
廖华裳问道:“秦大当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前几日,廖华裳让金宝去了一趟陶县,找秦彪,让他给寻一个年轻姑娘。
秦彪说三五日给消息,算算应该差不多了。
金宝问道:“要不要小人今日再过去问一下?”
再有两三日,大棚落成,廖魁已经给林骋下了帖子。
廖华裳将春燕递过来的手炉捧在手里,应道:“也好,若寻到了,便将人送到我这儿。”
金宝拱手应是,又朝着左手处拱手一礼,“小公爷。”
谢翊朝他匆匆点了点头,提步而入。
廖华裳看了春燕一眼,春燕立刻退了出去。
谢翊一撩衣襟坐到廖华裳对面,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
廖华裳将手炉放到案几上,将三瓶药丸都拿了出来,“此毒亦是蛊。妾身之前,只得了一枚赤蚕蛊,制出两剂汤药。解毒后又得了一枚,一共三粒解药,全在这儿。”
谢翊点点头,拿起一瓶拔开塞子,将药丸倒入掌心观察一番后,又装入玉瓶收起。
“此药一旦服下,便会唤醒潜伏体内的赤蚕蛊。蛊虫行经五脏六腑,腹痛难忍。皇上体弱,又未曾催吐过,时老先生的意思,蛊虫很有可能灵智已开,解毒时便更加危险。”
谢翊微微垂眸,侧耳认真聆听。
“时老先生说过,中毒者已历时四月,气血亏损严重,骤然驱蛊,恐会造成心脉血亏,危急性命。若想救命,需下重药。”
“宫中御医行药多求稳,恐会延误病情。老先生想请问小公爷,是按老先生方子走,还是请宫中御医行方?”
谢翊朝廖华裳拱手一礼道:“此番多谢夫人鼎力相助。那就请老先生将药炼制成丸,此次在下亲自回京,到时请皇上自行定夺便是。”
廖华裳面露担忧,“此行,定然凶险异常……”
谢翊低头从腰间摘下一枚墨色玉牌,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廖华裳不解地看着他。
谢翊道:“瑞儿是师兄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我无极宗第十五代首徒。作为师叔,本想等他大一些,再送他一些合适的礼物。”
“这块玉牌,是我无极宗少宗主令牌,今日便先放在夫人这儿。”
他无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若在下顺利完成任务,便带着厚礼前来换回玉牌。若……不能,这枚玉牌,便是在下送给瑞儿的入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