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是裳儿年轻气盛、处置不当,给大家造成了一些困扰。”
她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裳儿执意搬走,非是赌气。父亲该知有些事情,大家住在一起,终究不便。”
若是只有父母一家便也罢了,二叔三叔和余夫人母女都在,空间的秘密,不好被外人知晓。
“以后,祖母、母亲若是待得闷了,父亲便陪着她们,时常过来看一看。有些事情,还得需要父亲帮裳儿拿主意。”
廖魁静静听着,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朦胧了他的面容,使得他的神色,在暮色中看起来格外惆怅。
听了女儿的话,他笑了笑,慈爱地看着女儿,轻轻应了声,“好。”
廖华裳又道:“义学的事,父亲还是尽快去一趟县衙,这边的选扯和屋舍,我也会尽快想办法。”
廖魁默默点头,殷殷嘱咐,“回去吧,别送了,也没有多远。忙了一天,早点歇着,别太累了,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很多事,非一蹴而就,需得慢慢筹谋。”
廖华裳应了,停下脚步,看着父亲乘上驴车。
春生、金宝赶着驴车,护送他们回去。
廖华裳站在原处,直到驴车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腿上一重,一左一右扑上来两个小人儿。廖华裳低下头,一手一个搂住瑁哥和瑞儿,笑道:“怎么出来了?天冷,看冻着了,快回去。”
瑁哥仰着脸朝她撒娇,“姑姑,今晚瑁哥可不可以跟弟弟一起睡?”
廖华裳笑,“弟弟的房间还没收拾好,也没点炭炉。今晚你们两个,都要跟姑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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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哥撅着嘴,长长嗯了声,又蹦跳着笑道:“那瑁哥要跟弟弟睡一个被窝,还要挨着姑姑。”
瑞儿一听,小脸顿时拉得老长。
瑁哥一看,连忙妥协,“那今晚先让弟弟挨着姑姑,明晚换瑁哥挨着。”
廖华裳笑了,“好。”
回了院子,余夫人带着郑甜便告辞离开。家富嫂子和家财嫂子也带着孩子回了后宅,陈方几人在西厢轮流值夜。
屋子里便只剩了廖华裳主仆四人和两个孩子。
让春燕看着两个孩子,廖华裳拿着帕子进了捎间。
里面捎间里,铜炉里燃着通红的炭火,新买的浴桶里是夏蝉和云儿兑好的热水。
整个捎间热气氤氲,温暖如春。
廖华裳洗过头发,将自己泡在热水里。
上一次洗澡,还是在陶县那家客栈。干燥了许久的肌肤一浸入水中,廖华裳顿时舒服地叹了口气。
她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还躺在她空间里的那具尸体——副将林沐身上。
杀死林沐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守城官兵已经找上门,挨家挨户询问其下落。
不到午时,纪婴已经亲自出城,甚至来不及等他们回家,就急不可耐在大街上动手抓人。
连现编的罪名都漏洞百出。
林沐一个副将,虽说职位重要,也没重要到仅仅一夜未归,便足以让纪婴为之担忧到寝食难安的地步。
除非这个人的下落和生死,关系到纪婴的身家性命。
或者说,林沐掌握着什么重要机密,而这个机密,与纪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