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婆子不愿意:“她去学校念书了,家里活儿谁干?”
“你不能干?他不能干?就指着一个半大孩子干?”
郑培金立马火了,手指指过陶老婆子跟周丙的脸,厉声说道。
“陶老婆子,不是我这个当支书的说你,你家周丙都懒成啥样了?
这么大一小伙子,指着未成年侄女那点彩礼过活?
传出去以后怎么娶媳妇儿?谁敢把姑娘嫁给你家?”
这话算是戳到了陶老婆子的肺管子了。
她家大儿子周坤有案底,她大儿媳妇儿看在他人勤快肯找路子都愿意嫁。
她家小儿子周丙仪表堂堂的,就因为太过懒散,到现在了连个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爸,周丙不是这样的……他……”
郑洁想说,周丙除了稍微有点懒散,头脑挺灵活的。
但周丙显然有些担心郑洁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端倪。
于是赶紧截断了她的话:“郑支书,我们知道了,马上就把钱退回去,明天就让周艳去上学!”
“太好了!谢谢沈校长,谢谢姜老师你,谢谢郑支书,谢谢二叔!”
周艳孩子心性,原本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的她一听自己不用嫁老光棍又可以读书了,顿时爬起来一蹦三尺高。
姜眠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别人或许没有看出来周丙与郑洁之间的眉目,但姜眠却是有所察觉。
这也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些日子,郑洁会把自己的在部队干采购的事情故意透露给王蛮子那伙人了。
敢情是受了她情郎的蛊惑!
处理完周艳的事,回去的路上,姜眠推着自行车,沈钧儒走在她的旁边。
沈钧儒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有文化有内涵的一个人。
高高瘦瘦的,一身深蓝色中山装永远被他穿得整整齐齐。
乌黑浓密的头发更是打了头油,梳得一丝不苟。
他皮肤虽然很白,但脸上已经能够看得出岁月的痕迹了。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周围有很明显的纹路。
“姜老师,你怎么知道郑支书他们在外面?”
沈钧儒抑制不住心头的疑问,终究是问出了口。
“因为人是我喊来的!”
姜眠一边推着车一边回答。
“你我都不是本村人,对于这种家务事,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只有找几个能压制住他们的人来才能解决。
否则就算我们说破天,他们也只会觉得我们聒噪!”
沈钧儒听完,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