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姐姐,你这是当局者迷。你想想,若他并非真心待你,如今有宋婉棠伴在身旁,以那女子的身份,他大可以顺水推舟,迎娶当朝丞相之女,如此一来,仕途必定一片坦途、前程似锦。”
“若他并非那种人呢?”陶清婉急切追问道。
“若他真心实意,咱们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定会想尽办法寻你,为咱们家翻案谋划。”
“可要是他因此触怒了陛下,该如何是好?”陶清婉又开始担忧起来。
“姐姐,你当真以为陛下对咱们家的事儿一无所知吗?方明修时常跟着沈之翌,陛下又怎会不知方明修对你的心意。再者,父亲不也夸赞过他能力卓绝吗?陛下不会只因他一心为咱们翻案,就为难于他的。”
陶清婉听完,内心愈发五味杂陈。
既盼着方明修与自家蒙冤之事毫无瓜葛,盼着他能心急如焚地找寻自己;又害怕这一切不过是精心伪装,害怕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不然为何仅仅一面之缘后,便处心积虑地凑近。
“久喜,若是……”
“别再‘若是’了,事儿还没个定论,别先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平白苦恼,多不值当呀。”陶久喜深知方明修在陶清婉心中分量不轻,只能好言劝慰。
只是,旁人的安慰终究治标不治本,陶清婉心底那份不安,依旧如影随形,好在随着时光缓缓流逝,那煎熬焦虑的情绪,才稍稍有了缓和。
冬去春来,院子里的积雪消融,墙角的梅枝绽出嫩绿新芽,不知不觉间,陶久喜已在这小院困守了五个月之久。
这期间,除了新年之际,沈之翌托人辗转送来一封简短书信,上头工工整整写着“勿念,一切安好”寥寥数字外,便再没了消息,日子又重回死寂。
今日,一家人像往常那般围坐在木桌旁,准备吃早餐,桌上摆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清粥与包子。
大家刚端起碗,吃上两口粥,钟云溪忽然脸色煞白,一手捂着嘴,身形急促地起身,她顾不上其他,匆匆往院子外跑去。
陶宏远脸上满是焦急,碗筷一扔,起身快步追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 “云溪,慢点儿”。
陶久喜与陶清婉也立刻起身就要跟出去。
突然,陶久喜眼睛一亮,看向对面还一脸懵然的陶清婉,嘴角噙着笑意,小声说道:“姐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