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沈之翌揽着陶久喜,纪清逸扶着谢玉树的胳膊,四人从窗外的屋檐处一跃而下。
在离开之前,纪清逸特意给房门留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他们并不想让老鸨就这样轻易死去,如此便宜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留一丝生机,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惩罚。
回到不远处的客栈后,陶久喜赶忙吩咐小二打来热水,又取了自己干净的衣服,给谢玉树换洗。
“要不我进去守着她吧,我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陶久喜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
“放心,她不会的。方才我在万花楼的房中查看过了,若是她一心寻死,屋里有不少东西都能让她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她并没有那样做。只是她现在心里定然不好受,等她洗漱完毕,你再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沈之翌目光沉稳,语气平静地分析着。
“那那个老鸨该怎么处理呢?” 陶久喜又问道。
“春城这地方,这种乱象已经存在多年了,官府也都知晓的。只是这些人太过猖獗,我们带的人少,就不用出手了,过几日巡抚会来此地,把这事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沈之翌顿了顿,又接着说,“春城的这些事背后肯定有京城的势力在撑腰。虽然不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要彻底根除,抑制这种歪风邪气,必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嗯。”
“需要去请她娘亲吗?””
“等她情绪好一些,我们再带她回去见她娘亲吧。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沈之翌在后面叮嘱道。
陶久喜来到谢玉树房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谢玉树已经换上了陶久喜拿来的衣服。
她开了门后,便转身默默地往屋里走,坐在床上,继续擦拭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之前的噩梦中。
陶久喜看着谢玉树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搬了个凳子,放在谢玉树对面,缓缓坐下。
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陶久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母亲我也带来了,现在正在船上呢。要是你明天想见她,我就带你去。”
谢玉树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给你倒杯水吧。”
陶久喜说着又站起身来,给谢玉树倒了一杯水,递向她。
谢玉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陶久喜见状,只好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你困不困?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看着谢玉树一直这样沉默着,陶久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声询问。
“我没想到,你还能来救我。” 谢玉树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