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陶久喜也觉得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只是眼下,看陶清婉这般难过,只能先安抚姐姐。
“姐姐,你切莫太过难过。早前我们见不到父亲的时候,心中所盼的不过是父亲能够平安。如今虽然父亲被罢了官,但只要我们一家人还能团聚在一起,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陶清婉紧紧握着陶久喜的手,说道:“妹妹,我担忧的是,父亲年前历经那么多苦难,好不容易才……我担心父亲难以接受这一结果。”
“我都知道,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陶清婉微微颔首。
“景峘哥哥,姨丈能否帮忙打听一下父亲如今所在之处呢?我们只期望父亲能够安全回来就好。”
“我回府的时候,遇见了父亲……他此刻极为生气……”
“生气?是不是祸及到你家了?”
“翰林院中没有异样,这事应当也不会牵连至此。”
“不牵连你们就好。那你明日能带我们出府吗?”
陶久喜很是着急,但是依照谢景峘的意思,姨父丈是应当不愿意帮忙的,眼下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要出府?”
“姨丈如果不便出手相助,我也需要找人帮忙打探一下情况。”
“你要找谁?是沈国公吗?”
“景峘哥哥不必打听,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谢景峘沉默了片刻。
“后宅女眷出府,皆需得到我母亲的首肯。”
“今日我要出府,姨母已经拒绝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我明日再去翰林院打听一下,可好?”
“那有劳了。但是也烦请你与姨母说说,我也确实要出府。”
谢景峘本不情愿,但看到陶久喜这般模样,心中还是不忍心。
“我今日便去与母亲说。”
“那多谢景峘哥哥了。”
当天晚上,陶清婉因为心中难过,食难下咽,所以一早便派了人去告诉姨母,今日不去花厅用膳了。
陶久喜见此情形,也一直陪着陶清婉。
谢家之人估计能理解姐妹两人的心情,故而也没有派人再来相邀。
入夜。
躺在床上的陶久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只觉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兀,父亲先是突然离开京城去处理公务,接着又莫名出言不逊,得罪同僚,从而惹得圣上盛怒。
这一切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然而,她又思忖着,若说是有人刻意为之,似乎也不太现实。
毕竟,在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够左右天子的想法呢?
只希望谢景峘明日能说服姨母,让她出去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