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宏远说,今日,他在宫中遇见了她们的姨丈谢弥谢大人。如今这京城局势复杂,为免他人无端猜测为父与沈国公有所关联,陶宏远便谎称才至京城,暂且居于酒楼之中。
谢弥得知此情况后,极为热情地邀请陶宏远带着女儿们先去谢府小住一段时日。
他言称待圣上赏赐的宅子下来,他们再行搬走。
陶久喜听闻此言,心中一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若能远离沈之翌,或许能让自己那已然萌动的心稍作冷却,不至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忧的是,她深知沈之翌断不会轻易应允此事。
思来想去,陶久喜觉得此事应当先与沈之翌商议,若父亲贸然提出,恐触了沈之翌的逆鳞,引得他当场发作,那局面便难以收拾了。
沈之翌刚回到府中,陶久喜便匆匆来到了沈之翌的书房。
她手中端着今日下午亲手制作的杏仁酪,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
“你来的正好。”
沈之翌一见到陶久喜,立刻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只见他转身快步走向书架,修长的手指在书架上轻轻一探,取了一张纸,随后递到陶久喜手中。
“这是何物?”陶久喜一边轻声询问,一边缓缓打开手中折叠的纸。
她虽认不全上面所有的繁体字,但却一眼看出,这是一张地契。
“府里的地契,你不是说,你看上了这套宅子吗?现在宅子是你的了。”
沈之翌淡然坐下,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杏仁酪上。
他端起碗,轻抿一口甜汤,那熟悉的甜味在口中散开。
往日里,他从不喜爱甜食,可如今,只要是陶久喜亲自动手做的吃食,无论多甜,他皆来者不拒。
陶久喜闻言,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般愣在当场,眼中满是复杂。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本已计划着离开,未曾想沈之翌竟将她那玩笑之语如此认真对待。
这偌大的院子,他说送便送了,毫不含糊。
“今日这甜汤甜度恰好,怎么忽然想起今日亲自下厨呢?你父亲升迁诏书还没到,你倒是先献起殷勤来了。” 沈之翌说完,优雅地端起碗,将甜汤一饮而尽。
陶久喜手里紧紧抓着地契,隔着书案,目光灼灼地看着沈之翌。
“怎么了?这般瞧我。” 沈之翌见陶久喜没有动作,便将碗放下,走过来牵着陶久喜的手。
随后打趣道“果然是个财迷。瞧把你高兴的。”
陶久喜被他牵着,来到罗汉榻上坐下。
此时的她方才回过神来,见沈之翌心情甚好,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地契叠好,随后试探着开口:“我父亲今日回来,说圣上给他升了官,往后便要留在京中了。”
“你便是因为这事开心,所以才给我做了汤?”
“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你听完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