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姑娘能在路边睡得如此香甜。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他的脚步,他不由自主地在女子对面坐下,仅仅是安静地看着,心中便觉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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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久喜醒来之时,他心中也有些许紧张。
然而,看着眼前慌乱的女子,他只觉更加有趣。方才听着陶久喜的谈吐,像是读过书的人,此刻的他愈发好奇了。
眼前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怎会在路边摆摊算命呢?
谢景峘或许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炽热,有些失礼,随后岔开话题,说道:“不知卦钱几何?”
陶久喜也收回目光,回应道:“我这不过是算着玩罢了,您看着给就行,要是觉得算得不好,不给也无妨。”
“今日出门匆忙,身上并未携带银两。” 谢景峘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其实,他身上带着钱,但此刻的他却不愿让刚刚发生的一切仅仅成为一场交易。他的心中似乎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在涌动,于是,他撒下了今日的第一个谎。
“那不用给,没事的,我就说上几句话而已。”陶久喜连忙摆手,脸上满是真诚。
“不可,公子所卜,乃上上签,我若不给卦金,岂不是沾不上喜气?”谢景峘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认真。
“能沾上的,公子看着就是出众之人,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影响公子的光彩。”陶久喜笑着回应,眼中满是赞赏。
此时,谢景峘却从胸前的衣服里缓缓撤下一个玉坠子。
那坠子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此玉赠与公子”谢景峘把还带着温热的玉,轻轻递向陶久喜。
陶久喜呆愣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接。
“公子,若是非要给卦金,下次补上就是,我每天都在这里摆摊的。”陶久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这块玉,是我十岁那年生病,母亲去建安寺庙求的。本不算多金贵,只是住持说,此玉能带来福运,我便一直带在身上。”
“那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收了。”陶久喜连连摇头。
可是此刻,谢景峘真的很想让陶久喜接下,所以当下生硬的说了今日第二个谎。
“住持说,此玉可保我九年,若是九年后遇到有缘之人,便赠与她,便可把福气传递下去,今日正好是第九年。万望公子不嫌弃。”谢景峘说话的时候,不似之前那般直视陶久喜,反而不时看向他处。
陶久喜不信,自己就是说谎的高手,眼前这位贵公子看着像是不会说谎之人,这理由显得有些勉强。
谢景峘见陶久喜还是不收,只能接着编:“公子收下它,放在身边自然福气好运皆来。待下个九年,公子可赠与其他人。”
谢景峘想让陶久喜收下玉坠的意图很是明显,陶久喜想着大概是这个公子不习惯欠别人的。想着若是不收,眼前这位公子一定又要勉强自己编故事说服自己。
“那今日我先收下,若是公子想要回去,便来此寻我。”陶久喜双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过玉。
谢景峘见陶久喜收下,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
“既如此,今日我还有些事,就告辞了。” 谢景峘微微颔首,随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
他优雅地行了一礼,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临走前,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又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缓缓开口问道:“可否告知公子名讳?”
“陶久喜。”陶久喜只当他是想要回玉的时候知晓自己是谁,就直接坦言相告,自己此刻是男装打扮,人家问名字,也不必扭捏。
“我记下了。那,告辞。”
“告辞。” 陶久喜也微微欠身,目送着谢景峘远去。
陶久喜看着谢景峘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叨着:“景峘,谢景峘,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