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进西的父亲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想要拽住他们。
奈何那辛家父子此时仿若被恶鬼附身一般,双目空洞无神,脸上却还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尽管崔进西的父亲拼尽全力拉扯,但以他一介普通人,又如何能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物相抗衡呢?
眼见着无法同时拦住两人,崔进西的父亲心想哪怕拦下其中一人也是好的。
于是乎,他死死抱住辛时年父亲的双腿,试图阻止其跳入湖中。
可谁曾想,就在他奋力拖住辛时年父亲之际,辛时年的爷爷已然义无反顾地一头扎入湖水之中。
那怪物似是阴谋得逞般兴奋不已,开始猛烈地摇晃起船只来。
崔进西的父亲心中大骇,唯恐船翻之后自己也会掉入湖中,无奈之下,只得双手紧紧攀住船舷,
可这样一来,辛时年的父亲便没人阻拦了。
去时三人去,归来时却只有崔进西父亲一人。
待稍稍平复心情后,他强忍着恐惧,将湖上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述给辛时年的母亲知晓。
可辛家人又怎会信,反而纷纷斥责他满口胡言乱语、荒诞不经至极!
只是没过多久,又有人因为从镜湖乘船经过而失踪了,直到这时,她们才肯相信崔进西的父亲并没有说谎。
可那又怎样呢。
为何他没有死?
为何他还活着!
“所以,辛时年的母亲极有可能是故意给崔小淇做媒,促成她与唐振的婚姻。”邱漓分析道。
因为她儿子对唐振此人可谓知根知底,清楚他私下里究竟是怎样品行恶劣之人。
果不其然,当崔小淇嫁过去后不久,就遭到了唐振单方面的殴打。
而此时,辛时年再恰到好处地以邻家大哥哥的身份,送关怀,送药膏。
如此一来,孤立无援的崔小淇自然而然便会对他产生深深的信任和依赖之情。
辛家此举不仅要毁了崔小淇的婚事,还要毁了她的名声,他们要让崔小淇身败名裂,从此抬不起头来做人。
而且,只要崔小淇不忍受辱,无论是轻生自尽,还是被那唐振活活打死,只要她不在了,那崔进西也无法独活于世。
因为崔进西这么些年来,就是为了看着崔小淇长大,而麻木的活着。
“原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一家竟从未有一刻原谅我们。”崔进西沙哑着声音说道。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他整个人苍老了十岁有余,像一棵耗尽了所有生机的枯树。
“可害死他们家人的又不是我爹!!想报仇也理应去找那个妖怪才对啊!”崔进西悲愤交加地怒吼道。
凭什么他们一家要平白无故地遭受这些!
他的父母身子尚且康健,可他还未来得及尽孝。
那攒了许久的银两才买下来的簪子,还未亲手送给夫人。
那即将出世的孩子,连名字都没来得及仔细斟酌。
明明人不是他爹杀得,怎得他爹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难道自保也有错吗?
难道活着就是错吗?
秦在锦凝望着辛家的木门,轻声道:“也许,也许他们并不是想要报仇,他们只是怨气无处宣泄罢了。他们气不过三人去,一人归。”
只因气不过,就日复一日的诅咒崔家,甚至不惜使用这种可能会遭到反噬的害人之术。
何等的荒谬,又是何其令人心寒发笑!
秦在锦仿佛明白了阿姐曾说的那句话:莫要让你的善良,成为滋养他人邪恶的土壤。
不是所有人都放得下,也不是所有人都输得起。
倘若不是崔进西意外地发现了那把剪刀,继而联想到当年之事,那么或许直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认不清那辛家人笑意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恶意。
“要说演技好,我看那辛家才是更胜一筹啊。”江洵嘴角微,嘲讽着说道。
唐母自然听得出江洵这句话的深意,明显就是在影射她。
可她已无心去争辩这些,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只见唐母微微抬起头,双眼泛红地看向面前的三个人,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所以,这跟我儿子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唐振极有可能是被辛时年所杀,但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冬苓说道。
“你儿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奇怪之处,你且好好想想,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傅霖插话问道。
他不认为辛时年能够在带着母亲及妻儿的情况下,没有一点痕迹地离开隅湘。
那么一来,昨晚,辛家或许真的就只有辛时年和唐振两人。
唐母眉头紧皱,开始努力回忆起儿子近日来的一举一动。
“奇怪之处......”
唐振平日的生活一直都非常规律,而这两日也并无反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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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唐母猛地抬起头,继续说道:“小振昨天下午曾经向我索要过东院那处老宅的钥匙。”
她将钥匙给出去的同时还曾问过唐振去老宅作甚,唐振只是淡淡地说想要回去寻个东西。
可他平日里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