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另外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
“天老爷!你不好好睡觉站这干什么??”
江洵睁开双眼,一眼便瞧见站在身前,满脸惊惧之色的秦在锦。
即便是拥有再好的心理素质,眼前的情景还是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还不等他这口浊气彻底呼出,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顺着秦在锦那惊恐万状的视线移动过去。
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他看到窗户外面,正倒挂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傅霖直接坐起身来。
“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敲的是隔壁的门。
江洵召出献岁,二话不说就要出去。
“你做什么?”傅霖急忙拉住了那人的胳膊。
“去看一下我师父。”
“你师父用得着你操心?”傅霖想也没想的就回道,但显然这句话换来了江洵的反感。
只见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低声道:“我操心谁,干卿何事?”
江洵打算甩掉傅霖的手,但那人抓得紧,还愣是没有一点想要放手的意思。
在江洵刚想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傅霖平静地说道:“你跟秦在锦在这儿守着这个尸体,我去。”
傅霖根本没有留给江洵丝毫思考的余地,几乎就在松手的瞬间,便迅速移动到了房间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门把手,然后缓缓地转动着,只稍稍打开了那么一点点门缝。
接着,像只警觉的猫一样,把脑袋慢慢地探出门缝,试图向外张望一番。
此刻正值深夜时分,走廊里漆黑得犹如无底深渊,就连一丝微弱的月光都无法渗透进来。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殆尽,让人毛骨悚然。
傅霖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门外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眼前却只有无尽的黑暗,什么都瞧不真切。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门缝再开大一些。
随着门缝逐渐变宽,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又诡异的窸窸窣窣声突然传入了傅霖的耳朵。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用衣物摩擦着墙壁,时断时续,令人心生寒意。
傅霖心头一紧,连忙侧过头,朝着发出声响的一侧墙壁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身影正紧贴着墙壁,与之前所见到的那具尸体简直如出一辙!
这是个人??
还是个活人???
傅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这个人虽然模样与那具尸体极为相似,但明显还有着微弱的气息。
所以傅霖既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灵力,也觉察不出丝毫怨气。
仔细观察之后,傅霖才发现那个人并非是在敲门,而是在用自己的头部撞击着墙壁,恰好撞到了门上。
由于双目失明且双耳失聪,此人似乎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他的嘴巴被密密麻麻的线头紧紧缝合起来,以至于连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傅霖小心翼翼地将门缓缓推开,然后往旁边让开一步,给那个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只见那人畏手畏脚、磨磨蹭蹭地沿着墙壁一点点挪动脚步,仿佛生怕碰到什么似的,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房间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秦在锦早已手脚麻利地把挂在窗户上的尸体放了下来。
待他们将房间里的蜡烛点亮之后,这二人的面容才看得更为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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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一番,从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判断,这两人应当都是本地的普通百姓。
傅霖心里很清楚,以秦在锦和另外一人的能力,处理眼前这种状况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身朝着江挽所在的房间走去。
正当他抬起手准备敲门之时,房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霖哥?”
冬苓见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傅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显然对他此时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傅霖也不多寒暄,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们这边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冬苓闻言,侧过身子,用手指向屋内,示意傅霖朝里面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们房间的窗户外面,同样也倒挂着一具尸体。
这时,房间里传出了江挽那一贯清冷的嗓音:“别让江洵他们乱动尸体。”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江挽正静静地站立在那幅诡异的画作之前,既像是在欣赏,又好似正在仔细揣摩其中蕴含的深意。
“天老爷!!!这......这这什么啊!!!!!”隔壁传来了秦在锦的惊呼声。
江挽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提醒晚了。
等三人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方才进屋的那个人,秦在锦还没来得及救下他,就没了呼吸。
秦在锦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掀开盖在那两具尸体上的衣物。
当衣物被揭开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所见之人竟如此消瘦!
他们身上某些部位甚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紧贴着骨头,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其吹散。
回想起方才抬起这些尸体时的情景,秦在锦当时只觉得他异常轻盈,但由于情况紧急,并未有时间深思其中缘由。
当他仔细检查到尸体的腹部位置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人已经死去多时,但其腹部却依然有着轻微的起伏动作。
可这种起伏显然并非正常人呼吸所导致。
更确切地说,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某种活物正在这人的肚子里面来回爬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