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她腰间悬挂的一枚狐狸玉坠。那玉坠工艺精湛,制作者必定花费了大量心血,将其雕琢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狐狸的慵懒表情,仿佛一只真正的活物跃然于玉坠之上。
那女子看到院中的藤蔓,嗤笑一声:“呦!站岗呢搁这儿?”
“阿姐!!!”秦在锦立马化身小哭包,委屈巴巴的看向秦念淑。
“蠢货!还不赶紧滚下来!”
“哦……”秦在锦闻言后小心翼翼的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旁的佐元城也不自觉的耷拉着脑袋跟着跳了下来。
可怕……
怎么把她招来了……
屋顶上的女鬼见状怎肯轻易就放他二人走,可使尽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缠绕在身上的锁链。
“家弟虽蠢,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秦念淑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右手优雅的举过头顶,在她收拳的同时女鬼身上的锁链也随之收紧,勒的她们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秦念淑随身携带的灵器并非是常见的刀剑,而是一把独特的长弓,这把长弓在她幼时就与她滴血认主,取名为“雩风”。
雩风具有神奇的能力,它能根据主人的意愿和需求自动调整箭的属性和用途。刚才射进房顶的那支箭就是雩风的杰作之一——碎灵箭。这支箭充满了杀意,一旦射中目标,便会展现出强大的破坏力。
怨灵在被捆住的瞬间,命运已然注定。它将成为那支碎灵箭的猎物,一步步被榨干所有的灵力,最终消散于无形。而箭矢所汲取到的灵力,在被召回的同时,会源源不断地反哺给雩风。因此,这场战斗的最后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雩风。
雩风就像一个可以不断积累灵力的小仓库,而那些箭矢则是它用来收集灵力的工具。随着时间的推移,雩风吸收的灵力越来越多,秦念淑射出的箭也会变得更加强劲。每一支箭都蕴含着雩风积累的力量,让敌人防不胜防。
秦在锦回头看了眼屋顶上的怨灵,他虽不清楚这群女子生前是如何离世的,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可能和那群被献祭的孩子一样一生都被囚禁和控制着。
于是他连忙让秦念淑收手:“阿姐,其实她们并非是有意来伤害我们的,想必也是受人指使。当然!我说这句话的本意并非是让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只是碎灵太过凶残,我想你给她们一个痛快,不想她们连死后的魂魄都要继续受折磨。”
“莫要让你的善意成为滋养他人邪恶的温床。”秦念淑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却放下了,接着又收回了那支碎灵箭。
“走吧,继续做你未完成的事儿。”
“好,姐姐请!”秦在锦笑嘻嘻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记录员是谁?”沈亦行刚打算上山支援的时候,回头问道。
“项阳。”江洵回。
“那先去找秦念淑。”
“不用上山帮忙吗?”
“项阳是跟着南宫珩的人,这个任务还难不倒他。”沈亦行耐心地解释道。
小主,
他们边往村子那里走,仝舟边同沈亦行讲述深塘坞任务的来龙去脉。
等几人走到坞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的小鬼。
他察觉到有人走来的时候,害怕的想要躲起来,可他身后是上了锁的门,左右是高大的墙壁,哪还有地方给他躲。
“在这做什么?”沈亦行蹲下问道。
他的语气温柔,倒像是在问自家弟弟。
那小鬼看他没有恶意,也回话道:“阿娘...阿娘在...在里面。”
这熟悉的口吃...莫不是沛婶儿的孩子?
江洵在心里嘀咕道。
“名字呢?”
“渺渺。”
“你不进去吗?”沈亦行说完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这确实只是一扇普通的门,并没有被贴上符纸也没有被下特殊的禁制。
“不...不可以。”
“为什么?”
“会死的。”渺渺说完这句话便耷拉着头。
“不会。”沈亦行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沈兄!”仝舟看到立马上前拦住了沈亦行。
“无妨。”沈亦行说道。
那小孩犹豫了,他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他们是不被允许回家的,更不被允许从正门回家。从前哪怕在山上表现的很乖,回家也是要从地道回的。
吴悠和他们说这些时日可以回家,但前提是得先敲门,等到家里人开门以后才能进去。他若是想要见到阿娘也只能敲门,等着阿娘出来接他。可他知道的,阿娘若是给他开门阿娘就会死,他才不要阿娘死,他要阿娘长命百岁。
阿娘说过:要学会忍耐,要忍住日日夜夜的思念,要忍住传达不到的爱。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只是蹲在门口,不说一句话,不敲一次门。
“信我。”沈亦行冲他笑了一下。
许是月光太皎洁,映得眼前人竟散发出一层温暖的光。
渺渺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沈亦行笑着将他带入怀中,随后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抓牢,带你去见阿娘。”
“嗯。”
沈亦行腾出右手轻轻的敲了三下门,而后推门而入。
在进门的一瞬间,小孩害怕的将头埋进了沈亦行的怀里。可除了开门时迎来了一阵风,其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江洵和傅霖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没多久就来到了沛婶儿的房门口。
在渺渺想要伸手推门的时候,被沈亦行制止了,“我来。”
同样是敲门三声,而后推门。
此时的沛婶儿还在熟睡,秦在锦给她的药材里加了些凝神补气的,因此她比平日里睡的要沉一些。
渺渺挣脱了沈亦行的怀抱,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扑到了沛婶儿的床上,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阿娘”。
可惜他是一只灵力低微的怨灵,流不出一滴眼泪。
好在他是一只灵力低微的怨灵,留不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