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察觉到了江洵探究的目光,抬眸望向他,“师弟有话要说?”
“刚刚你有......”
江洵的话还没说完,傅霖就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食指从唇前离开向上指了指,示意江洵此时楼上有人在偷听。
看来这人是后者,他是沉得住气。
秦在锦将药箱收回锁灵囊中,本想问江洵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但看到傅霖的手势以后话锋一转,“那咱们仨今晚上住哪啊?也睡这么?”
“不然呢?睡大街?”傅霖笑着调侃道。
“别了,晚上风大怪冷的。”
“你说,我们要去找邱沄,她会让我们住她那吗?”
主要是住这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多影响晚上的睡眠质量啊,怕是有点风吹草动他都得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人杀进来了。
江洵耸了耸肩,人姑娘跟你也不熟,非亲非故的为何要让你住他们家,而且一住还是三个男人。她们家也不像是有额外的房间能腾出来给他们住,况且他还忘不掉邱沄院中的那口井。
“掷个骰子呗。”只见傅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白玉骰子。
这个骰子的质地温润细腻,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骰子的中间是镂空的设计。当骰子在桌面上轻轻转动时,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藏着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豆。
“要大还是要小?”傅霖笑着问江洵。
“自然是大。”江洵凑了过来,坐在了方才仝舟的位置上。
傅霖又看向了秦在锦,想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秦在锦没有意见,毕竟他是要跟着江洵的,两个人睡还有个照应,尤其是在这种鬼地方。
傅霖将桌子上空闲的水杯取出一个,轻轻地覆盖住了骰子。而后用手指轻轻晃动着杯子,骰子在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似乎对做这种事情早已熟能生巧。
摇晃了几下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将杯子缓缓推向江洵,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洵伸出手去,毫不犹豫地揭开了茶杯。
瞬间,骰子的真面目展现在三人面前——正上方的点数是五。
小主,
看来他们今晚就要留宿此地咯。
这个院子的北院已经住了人了,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也未沾染灰尘。可南院就不一样了,有的房间打开门就是一股霉味,有的房间房梁上还布满了蜘蛛网。
好点的两间房被那四个人挑走了,剩下唯一一个能住人的房间的窗户那还破了一块。
“就一张床?”傅霖进来后问道。
“两个人睡倒也不算挤。”江洵回。
“哪两个人?”
“自然是我跟阿锦了。”
好好好,好你个白眼狼!傅霖都要气笑了,敢情我把师弟的安危放在心上,师弟却连睡的地方也不替我思量。
“我看隔壁还有张床,一会给师兄搬过来。”江洵看傅霖的表情就知道那人又在心里骂他白眼狼呢。
“那多给师弟添麻烦。”
“嗐!师兄这话说的,都是一个山上出来的,不麻烦不麻烦!”
“那你还不快去!”傅霖转身将门打开,手指向门外。
行!晚上别睡太死!江洵忍气吞声的去了隔壁。
秦在锦在一旁笑着看戏,傅霖回头问了他一句:“好笑吗?”
“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
“我没笑,我就是牙热,把它露出来凉快会儿。”
......
行!
“秦在锦还不快点来帮忙!!!”一声怒吼从隔壁传来,一个人搬床属实有点难为他了,倒也不是搬不动,只是这活不能让他一个人全干了。
趁着二人搬床的时间里,傅霖撕下了一块碎布钉在了破掉的窗户上,挡不挡风且不说,挡点隐私啥的还是有些作用的。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胆子最小的秦在锦反而睡的最香,什么留意风吹草动他忘得一干二净,就连身边的人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动静都影响不到他。
听着一左一右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江洵更加睡不着了。
每当他闭上眼的时候总是能想到院子里那口井,他决定了!明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那看看那口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困意袭来找到了最舒适的睡觉姿势时听到了走廊的脚步声。
这个时辰,难不成是林惠婵他们?
几人睡觉之前商量过晚上若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去对方房间敲门示意,待大家决定后再一起行动,切不可一个人单打独斗。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就在他想起身看一眼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江洵心里一惊,他立即闭上了双眼,身体也尽量放松下来,装作熟睡的样子。
他能听到那人缓缓走近的声音,脚步很轻,似乎怕吵醒他。由于旁边是纸糊的窗户并不遮月光,他能感知到床边站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觉到那人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人。
江洵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的平缓一些,他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以免引起那人的怀疑他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生怕露出破绽。
那人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江洵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在观察什么。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在江洵终于忍不住想要咽口唾沫的时候,那人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又轻声的关上房门,江洵才松了一口气。
可江洵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担心有诈,怕那人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故意行离开之举。
“憋不住就活动一下吧,别憋出什么事儿来。”傅霖开口说道。
他不说还不要紧,这突然地开口让本就神经紧绷的江洵顿时惊了一下。
“你师父教你的蕴灵是喂狗了么?人走没走你一点儿都感知不到么?”傅霖坐起身没好气的说道。
江洵如今懒得理他,气的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