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被身边的人们拉住了:“你干什么?!你想死吗!”
“我要救人!我要救人呐!”尤大才不住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一个大娘死死拽着尤大才,尖利的声音响起:“你个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还不如赶紧打水过来救火!”
这大娘是在旁边摆摊卖菜的小贩。
之后,尤大才开始跟人们一起端水灭火。
啪──
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尤大才想起当时的惨烈场面,双目发红地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是在查怎么起火的吗?如果查到了,能不能来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一声?”
林海棠看着懊悔不已的老人,点了点头,说:“可以,老人家,当时把你叫出去吃东西的那个杂役是谁?”
尤大才干裂的手掌搭在桌子上,说:“是胡勇。”
那就没错了,胡勇就是另一个在大理寺监狱里活下来的杂役。
林海棠和顾岸离开了英雄村,转而去了胡勇家所在的胡家村。
顾岸搂着身前的林海棠,“驾!”一声令下,身下骏马开始奔腾。
“胡勇的嫌疑很大。”顾岸俯身在林海棠耳边道。
林海棠点了点头,说:“等见到他的时候,可能就离真相不远了。”
两个人的交谈声在极速后退的空气里消散,马蹄重重踏过地面,奔向前方。
同样的,到达胡家村之后,林海棠找人问了路,很巧,问的第一个人就是胡勇的老娘。
胡勇他娘的身边跟着一个畏首畏尾的小男孩,大概六七岁左右。
老太太说:“你们找我家阿勇有什么事啊?他已经离开家好几天了,老婆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林海棠和顾岸的眉瞬间皱了起来,林海棠问:“胡勇走了?大娘,胡勇是哪天离开的家?”
老太太拉着小孙子的手,眼神放空思考,喃喃道:“哎呦…阿勇走了几天了?嘶……得有个五六天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到了哪里,我们家的水都没人挑了……”
林海棠面上微微一笑,右手悄悄拉了顾岸一下:“大娘,我们是胡勇的朋友,之前一起在一个富贵人家当差,您的水缸里没水了是吧?不碍事,让我相公给您挑一缸水!”
老太太连连摆手,说:“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来者就是客,哪有让客人挑水的道理。”
林海棠笑的爽朗,主人似得搬来两个小马扎,说:“不碍事儿的大娘,我们跟胡勇关系可好了,给您挑水哪都不算事儿!”
老太太被林海棠哄得高兴,眉开眼笑,把孙子捞到自己腿上坐着,说:“哎呀,真是谢谢你们了,阿勇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了。”
林海棠不理解这老太太的脑回路,她转眼看了一眼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说:“这是胡勇哥的孩子吧?这是有多大了?”
老太太却是叹了口气,说:“这是强哥儿,阿勇唯一的儿子。”
林海棠不出声,静静地听老太太说话:“阿勇啊命苦,前后娶了两个媳妇儿,第一个媳妇在家待了五年,一个孩子也没生出来,就得病去了,这第二个媳妇,实在第四年的时候才生下来强哥儿,强哥儿还没到三岁,她也得病死了。”
“这下子外面都传胡勇克妻,再也没娶上媳妇儿,”老太太一脸苦涩,她摇了摇头,脸上忽然又出现一丝欣慰:“不过啊我们阿勇有力气,认干,去给那些有钱人家当杂役,这些年也攒下些钱,这不前些天给了老婆子我足足二十两银子呢!”
林海棠这下更确定胡勇跟那场火灾有关系了。
平常的大户人家,每个月有三两月银都是了不得的,更何况胡勇只是一个到处打杂的外围杂役,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二十两银子。
林海棠眸光闪了闪,她故作惊讶:“是吗?那可是二十两啊,胡勇哥也太孝顺了,大娘,您生了个好儿子啊。”
老太太笑的没牙的牙床都露出来了,说:“我们阿勇啊可孝顺了,对他的两任妻子更是没话说,那是一点儿活儿也不让他媳妇儿干。”
林海棠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一下子说到了这里,笑着说:“是吗?”然后接着问:“大娘,胡勇哥有没有跟您说他去了哪里啊?”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阿勇主意大,要做什么都不跟我说,这次更是大半夜就走了,就半夜敲了门告诉了我一声,等我起来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
林海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林海棠一直在思考胡勇的事,根本没看到那老太太频频点头的神情,打量她时想再看一件物品。
“姑娘啊。”林海棠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转眼看过去,发现这老太太的表情明明是笑着的,却总觉得不对劲。
“你要不要来给我家阿勇做媳妇儿啊?”那老太太凑近了点儿,看着顾岸挑着空担子离去的背影,说:“我看这个男的没力气,肯定没我儿子身体好,我保证啊他抱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不想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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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林海棠在说话,顾岸没出一声。
“我那两个儿媳妇,没有一个不满意我儿子晚上的表现的,你来做我儿媳妇,保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