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棠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大理寺。
死了十一个人,事情闹得太大,大理寺把一众杂役收押在了大牢,方便他们接受询问。 奋斗在明末的边军小兵
“酒。”林海棠突然出声。
马车里安静无比,只有车轮运行时发出的吱呀声,因此即使林海棠说话的声音不大,“酒”字依旧显得很突兀。
“什么?”顾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林海棠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反问。
林海棠确定地点了点头,说:“是酒。”
林海棠抬起头,看着顾岸说:“私塾的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杂役更是有差不多二十人,如果有哪里着了火,肯定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就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不会在火势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被人发现。”
“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酒,有人提前在房子上撒了白酒,让火势迅速蔓延,即使被人发现着火之后,却已经来不及了。”林海棠转头看向因为赶路而微微起伏震荡的布帘,面无表情。
顾岸也沉默了下来,同林海棠一样,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布帘,盯着若隐若现的马车外的景象。
如果林海棠说的是对的,那么这场火灾必是认为,而非意外。
顾岸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他知道,林海棠说的九成九是对的。
火灾是人为,那这场火灾是针对谁的呢?是其他的学生或教书先生,还是顾默和顾芷兰?
一把镰刀悬浮在顾岸和林海棠的心脏之上,这把镰刀随时都有可能劈头而下,给他们致命一击。
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滴了下来。
大理寺卿面上悻悻,他抹了一把汗,脸上挤出一抹笑,干巴巴地说:“安乐郡主来这里是……”
他在心虚。林海棠撇了大理寺卿一眼,当没看到他的表情,微笑着说:“没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私塾里的杂役。”
“这,这个…”大理寺卿呵呵笑着,眼神四处乱瞟,说:“那几个杂役啊,盘问之后确定他们都没有问题,有的放了回去,有的因为年老体衰死在了回去的路上。”
林海棠面色一沉,目光似有千斤重,沉沉盯着大理寺卿:“死了几个,回家的有几个?”
周围一片死寂,大理寺卿的嘴唇嗫嚅着,他有在额头上抹去一把汗,踌躇良久,终于吞吞吐吐道:“回家两人,死亡十六人。”
林海棠呼吸一滞,她气急反笑,连连点头:“好,好啊,你们大理寺真是好样的,好啊!”
林海棠只觉心口有一口浊气,上不去下不来,噎得她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手痒得厉害,她攥了攥手掌,感觉没多少力气,随后甩了甩手掌,抬起脚,一脚把大理寺卿踹倒在地,捂着肚子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你──”大理寺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颤抖着指着林海棠,说:“安乐郡主,我好歹是正三品,岂是你说踹就能踹的?!”
林海棠悠悠一笑,那笑却让人胆寒:“你去告我啊,去圣上面前告我,我等着。”
顾岸揽过林海棠的腰,道:“你别动,太脏了。”
说完,顾岸向前迈了一步,他冷淡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大理寺卿,眼里闪过厌恶和凶狠。
大理寺卿地肚子很大,和柳晚晚八个月的肚子有的一拼,肥头大耳,腿还短,脸上坑坑洼洼,还有一层油腻腻地汗水,看了让人很是倒胃口,他尽力向后蠕动着自己身上的肥肉,声音哆哆嗦嗦:“你、你想干嘛?”
顾岸一句话也不说,右脚动了动,明明看着没有用多大力气,地上的那摊肉却瞬间弹出两米远,撞到了那颗粗大的榆树上。
“啊啊啊啊啊啊!──”
大理寺卿又是一声凄厉地惨叫。
衙役们听到惨叫声赶了过来,手里拿着长枪,正想看看是谁敢在大理寺造次,结果看到了一脸冷漠的安乐郡主双手抱胸地站着,校场的顾副将从容的站在那里,看着前方的发出惨叫的人。
榆树旁,那个椭圆形的肉球正在发出惨叫,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
衙役们瞬间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岸看了两眼大理寺卿,转手拉着林海棠离开了这里,把一种人等抛在了身后。
衙役们看到安乐郡主和顾副将离开之后,马上跑到大理寺卿身边,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顶头上司从地上拉起来。 流放后,我给罪臣送物资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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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的嘴角边有血,他浑身颤抖,肚子上的肉也跟湖边的波浪一样起伏,他大吼:“混蛋!还不快把大夫找来!”
大理寺卿看着林海棠和顾岸离开的方向,此时早已看不见人影,他依旧恨得牙痒痒,他无意中扭了一下身子,瞬间牵扯到了肚子上的伤痛,疼的他长“嘶”一声,连忙弯下了腰。
衙役们找来了板车,把大理寺卿抬了上去,拉着人去了他休息的房间。
大夫来的很快,大夫到的时候,大理寺卿还在板车上躺着。
这大理寺卿太重了,在板车上又不好用力,更何况大理寺的衙役们平常就疏于锻炼,一个个都是白斩鸡身材,倒是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只是整日在喝酒吃肉逛青楼,身上没什么力气。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众人终于把大理寺卿抬到了穿上,好让大夫检查。
大夫掀开大理寺卿的衣服一看,看到了肚子上那一块紫到发黑的脚印,长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这也太严重了。”
最后,大夫言明他这伤最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好全:皮肉伤的青紫好消,内脏的损伤难愈。
大理寺卿猪哼似得躺在床上,他想着床下那堆满的金条,心理觉得这两脚挨得也值。
他很想把林海棠和顾岸告到御前,但是那些杂役本来就是他受人之托才弄死在狱中的,他没办法去皇帝面前诉苦。
林海棠和顾岸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英雄村。
那两个活下来的杂役,是英雄村的人。
出了京城城门,林海棠和顾岸没有再做马车,改成了骑马。
策马奔腾,林海棠的长发与顾岸的头发在风中相互缠绕,只有彼此,难舍难分。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英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