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不能这样,阿文不是您亲孙子吗?莫非您也嫌他跛脚,他跛脚”沈氏突然呜咽地哭起来,“他跛脚还不是因为他从小没人看,他爹要上值,我一个人拖着三个孩子看顾不过来,他去爬树从树上跌下来了。”“但凡,但凡当时我有公婆帮我看顾一二,都不会这样,我心里苦啊呜呜呜。”
沈氏哭的声泪俱下,“本来拿副跌打膏药再好好将养也不会留下病把的,可是那时候哪有余钱呀,我去打猪草喂猪,他还要帮我看着两个小的。我对不起我的阿文啊”
“我就想着禾儿是个好姑娘,有产业,有手艺,咱阿文有禾儿照顾能过两天好日子。您不知道啊,他现在做着木工也辛苦,手上经常有伤口,我这当娘的心啊疼死我了啊。”她哭的几欲昏厥。
说得莫林眼圈也红了,他默不作声的站在那儿,就是他的态度了。
沈氏这样说,莫大川心里也难受,也觉得亏欠了阿文。
“那,那就算豁出我这张老脸来去说和,禾儿你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看着是个软和的,实际上有主意又倔的很,我让她嫁,她就嫁?”
“再说,”他点了一根旱烟,抽起来。半响,继续说道,
“也不是咱阿文不好,之前好几家给她提亲的,都是富户,孩子也好,就连那聚仙楼的大掌柜都托媒婆来打听过,她都没松口,你说她能看上咱阿文了?”
“还有,你们问过阿文的意思吗?他要是也没中意禾儿呢。”
莫林两口子听后立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那怎么办?”莫林道。
“先探探阿文的口风,他要是愿意,你就去你大哥那讨个主意,他是个有成算的。”
“那爹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们了?”沈氏擦干眼泪问道。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两个孩子,禾儿从小父母双亡,嫁进咱家不怕有人欺负了她去。这样对两个孩子也好。”他往桌子上敲了敲旱烟继续抽起来。
“是啊,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欺负谁也不可能欺负她啊!”
莫大川吐出一口烟又说道,“还有,明天就把院里的鸡鸭通通卖了,我这次用水井里的水酿的米酒,味道差点意思。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污了那口水井,你们就是不听,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哩。”
“好嘞,我明早一准给您收拾干净了。”
莫林两口子趁着阿文在家的时候问道,
“阿文啊,你觉得苏禾怎么样?”
“我小姑啊,挺好的。”
“那要是给你讨来当婆娘呢?”
“可她不是小姑吗?”
“她是你哪门子小姑,你爷爷就你爹一个儿子。傻小子,辈分哪有实惠重要。”沈氏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