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朦心底冷笑,如今的他高高在上矜贵清冷,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温润少年的半点痕迹。
他变了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他坐在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上,还是因为有了那个女人?
凭什么,他将皇后之位给了许言曦还不算,还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笑容和温柔一并给了她。
他原本清冷克制,皇后在他身上一定没少下功夫。
皇后做的到,自己同样也能。
不对,皇后终究是要被自己取代,她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从承明殿回去之后,苏语朦对安宁说:“这几日,你怕我伤心,一直在陪着我,姑母的丧事都办完了,你我也不便留在宫里了,免的再生出事端来。”
安宁自然听的出苏语朦话里的担忧,“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上次得罪了皇后,你是怕继续留在宫里,遭皇后的报复。”
苏语朦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小声说话,以免隔墙有耳,后宫可是皇后的地方。”
安宁不服气的说道:“品行不端,即便当上皇后也不能让人心悦诚服。”
苏语朦耐心的提醒:“你总是将事情想那么简单,她不仅是皇后,还得皇上专宠,她的父亲在前朝更是只手遮天,万一他暗中给陈将军或者淮王使个绊子,那就是麻烦。”
安宁气的满脸通红,“凭什么让这种小人得势,明明皇后和启国太子有私,怎看着皇上不追究了呢。”
苏语朦紧张的扯了扯安宁的衣角,压低声音说:“皇上说已经查清楚了,皇后的白玉簪确实是她外祖母传下来的,物件有相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安宁瞪大了双目,“怎么可能,明明皇后的簪子上刻着代表着启国太子排行老几的字……”
苏语朦打断她:“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安宁很是不甘,坐在那生着闷气,苏语朦柔声说:“你就是太沉不住气了,喜欢或者讨厌一个人总是摆在明面上,这怎么能行,你的身份不光是安宁郡主,还是陈将军的夫人,你随便与人树敌,遭殃的可是你的夫君。”
安宁被说的心头一动,她不希望因为得罪皇后,连累到陈潭。
陈潭心里本来就有别人,对自己勉强做到相敬如宾,若是再给他惹麻烦,他就更不会对自己多看一眼了。
冷哼一声:“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要得罪一个小人,我认输了。”
苏语朦满面忧色的摇摇头:“不管怎么说,那天皇上也是因为我们迁怒到皇后,恐怕多少也要斥责皇后几句。为了不让皇后记恨,我们赶紧去给皇后赔罪,希望她不与我们计较。”
安宁一听,急的不行:“就算是皇后,也要讲王法,明明就是她的错,还要我们去赔罪,岂不是颠倒黑白。”
“什么王法,你还真是被淮王娇宠着长大的郡主,不懂的人心险恶,谁有权有势,谁得圣心就是王法。”
苏语朦说着,递给安宁一杯茶,“先喝一杯凉茶降降火气,一会儿到了皇后面前只拣好话说,就当为了你家将军。”
安宁接过茶,胡乱抿了一口,苏语朦将手中的茶喝干净之后,看着安宁的茶盏里的茶水还有很多。
笑着劝道:“再多喝些,降火气的。”
安宁一来没有心思喝茶,再者感觉这个凉茶味道有些奇怪,又见苏语朦如此盛情,不好拂了她的意,又抿了一小口,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