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光洒下,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在院落上空嘎嘎叫了几声后,落到尸体上啄食。
有一两只误飞进了屋里,跳到那玄衣女子脸上后又嘎嘎叫着飞走了。
这异动闹醒了陆飞月,她猛地坐起身,伸手拿过自己的刀做防备姿态,面前却早已空无一人。
她眨眨眼睛,慢慢站起身,看着这无人防护的屋子。
这间房里的东西不算很多,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可她下意识便觉得这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一时间不知道路之遥打晕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陆飞月站起身,慢慢走近那个柜子,打开后看到了里面堆着的账本,不少都已经泛黄,像是多年前的东西。
她着手翻了起来,其间偶尔夹杂着一张同账本订在一起的信纸。
她仔细读了上面的内容,瞳孔增大,又快速翻找起其他的来。
没想到,郑家竟然也与上次的拐卖案有关系。
看来,她得好好调查一番了。
大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同的美食香味从车窗外钻进来,慢慢汇聚于李弱水的鼻尖。
一缕阳光从窗格透进,直直地照在路之遥手中的铜铃上。
这辆马车并不大,郑言沐为了掩人耳目,不仅自己换了装,还将马车换成了这个。
车里只有她和路之遥,两人面对面坐着,膝盖不由得抵在一起,更显逼仄。
不知是什么原因,路之遥从上车后便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铜铃,看得李弱水心里更加慌乱。
她好像记得他总说她骗人来。
“真奇怪,明明被控制了,怎么心跳还这样快?”
他抬手触上了声音来源,话语间带上了几分调笑:“莫不是心里是清醒的?”
李弱水垂眸看着放在心口的指尖,实在控制不住越发加快的心跳。
这人太敏锐了,说不准接下来就要问些什么奇怪的问题。
路之遥慢慢靠近,黑发从肩头滑落,柔和的眉眼露在那抹阳光之下,眼睑被映照出淡淡的红。
他看不见,只能靠手和呼吸交融的程度来确定彼此的距离,直到他认为足够近之后才停了下来。
李弱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容颜,不由得呼吸一滞,脸上不受控地升起了薄红。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微冷的温度。
路之遥弯起唇角,慢慢睁开了眼睛,蒙蒙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和阳光。
“被控制了也会因为我的靠近心悸么?看来是很爱我了。”
李弱水:“”
即便他的眸子并不能聚焦,她也能从中感受到这人的喜悦。
路之遥动手摇了摇铃,睫羽投出的淡影映在他眼中,像是给他添了几分神采。
李弱水盯着那个铜铃,心跳又提了起来。
她现在猜不到路之遥在想些什么,更别提她的脑子还不停地往外冒粉红泡泡。
路之遥的唇带着唇珠,近看时很饱满,再加上那明显的唇峰,是索吻的标准的唇形。
一张一合间吐出四个字。
“你爱我吗?”
提起的心骤然放了下去,原来他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喜欢。”面对这样一张脸,她很难不心动。
路之遥听到答案时眉头微皱,唇珠轻轻压着下唇,压进一个凹陷。
“你爱我吗?”
“喜欢。”
他举起手中的铜铃摇了摇:“说你爱我。”
l我爱你。”
听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回答,路之遥这才松了眉心,慢慢勾起唇角。
“只爱我吗,回答是。”
“是。”
不用他说她也会回答是。
“那你有多爱我?”
他喃喃出声,侧耳靠近她的唇,却只得到沉默。
不是李弱水不想说,而是她说不了,被控制其实还是有限制,太复杂的话自己说不出来。
可这沉默在路之遥耳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那便算了。"
路之遥弯着眼眸,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但这似乎还是不够,他撑在她膝头的手难耐地抓住了她的大腿,试图用这个来缓解那份会将人吞噬的欲/望。
“真乖啊,我突然觉得人偶也没什么不好了。”
“要不就这样罢,我带你离开,你好像很喜欢江南,那我们便定居在秦淮如何?
J“说‘好’。”
这可不能说,他们要是以这个状态定居在秦淮,最好的结果是在这里养老送终。
万一他觉得无趣了,那她一定会被抛弃,就像他小时候扔在竹林的木偶人,那才是最悲惨的结局。
李弱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顿住自己的舌头,虽说面上不显,但她实际上已经用力到额角都出了汗,眼睫都颤了起来。
L唔、唔好。”
路之遥敛了笑,垂头靠在她肩头,冰凉的发丝全都散在她手背上。
肩上传来的声音虽然柔和,却显得有些落寞。
“你不愿,那便算了罢。”
马蹄哒哒朝前,赶马的郑言沐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若是路之遥真要走,他肯定是拦不住的,到时怪到他头上,那可不是断手的惩罚了。
小小的马车拐进一条小巷,那里开着不少书肆和小店,也有不少摊贩摆摊,看起来热闹非凡,极具烟火气。
马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府门前,那里站着一位身穿藕荷色的女子,正笑盈盈地望着这里。
李弱水被郑言沐带出马车,三人一齐站在门口。
看到这女子的瞬间,李弱水的瞳孔便因为过于震惊而缩小了不少。
救命!@这是白轻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