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地，肖湘蛮力推开男人。

齐天盛垂下手，“肖湘，算了吧！”

黑暗中，肖湘颤抖地去抚他脸颊，“我，我再试试……”

齐天盛拉下她手，她手颤抖着掌心尽是冷汗，“肖湘，别勉强自己！”

“齐天盛我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肖湘抽手颤抖地抓头发，“我现在和你的安全距离是一个手臂那么长，你也不再是特例了！”

齐天盛吞吞喉，“肖湘，我不介意这个……”

“我介意！”肖湘语气转凉，“齐天盛与感情有关的，我们到此为止。你回家吧！”

齐天盛颓然站起，他在黑暗中半晌动不得，若无希望就不会如此失望！

“肖湘啊……”齐天盛在黑暗中轻唤，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沉默着退出去，关掉厅里的灯，关好门离开肖家。

齐天盛坐在车里，去看现在有她却依然无望的黑窗口，久久未启动车子。

肖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预感家门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被陌生人推开，自己房间黑暗中站着个人。

她后来翻到胃里翻江倒海，阵阵绞痛，跑去卫生间吐。

肖湘吐得昏天暗地时，真听到了家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吐得近乎虚脱，耳听着那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自己，头皮开始发麻，却什么自我保护措施都不能做。

那脚步进了卫生间，肖湘按下冲水时，她头发被人从后面拉起，与昨晚金志全进门第一个动作基本一致。

肖湘用发涩的嗓子大吼，“放开，别碰我……”可除了喊，她身如筛糠般弓在马桶边，反抗动作都做不得。

齐天盛被肖湘突兀地喊声刺痛，放开她头发，“肖湘，你怎么样？”

听是齐天盛声音，肖湘最后坚持的力气用尽，人不可控地瘫坐在他脚边，双臂环上双腿、缩紧肩膀、颤抖着说话，“我以为有坏人进来……”

齐天盛看着缩成团的人痛心不已，“我不走，留下来陪你吧！”他伸手想扶她，动作做到一半，就听肖湘颤抖着说话，“拜托你，别碰我！现在这个距离是极限，你离我越近我越害怕。”

齐天盛颓然僵在半空，肖湘缓缓朝他伸出胳膊，“拉我起来！”

齐天盛握着肖湘胳膊把人拉起来。

肖湘朝他勉强一笑，“现在你这抓人动作，我倒不烦了。”

齐天盛扶肖湘到沙发边坐下，她瘫在沙发上闭闭眼，“感觉夜长得看不到头！”

“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

肖湘摇头，“没什么可说的，我想睡觉！”她想起在他车上睡觉时盖那件衣服，感觉盖那衣服能睡着，“我想借你车上那件警服。”

齐天盛皱皱眉，“那衣服昨天穿、今天穿都脏了，我明天给你拿件干净的。”

“不行，我就要那件，我盖着它能睡着觉。不然，我今晚熬不过去！”

齐天盛应言出门，“我去拿。”

肖湘坐等齐天盛拿衣服回来，伸手接过衣服闻了闻，“感觉是这衣服上的味道，能让我安心。”

齐天盛有点尴尬，“穿脏的汗味。”

“不是。”肖湘摇头，“不是汗味、不是烟味、不是香水味、也不是任何洗衣液化学成分的香味，是你身上的味道，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在你家我睡不实，盖这件衣服我能睡实。说来也奇怪，你都给不了的安全感，你的衣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