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肖湘懵了。

“李想。”

肖湘想到辛老师做一小时思想工作，索性实话实说，“ 李想是我妹的老公！”

“肖皖的老公？”齐天盛笑了。

肖湘看不懂他的神情，“确切地说是前夫，但他想着要复婚。”

“挺好挺好，肖皖小女人的性格，就应该找个斯文体贴的。”

肖湘停下来细看齐天盛，听不出他话的真假，“齐天盛，我这人有事就习惯开门见山说，你若对肖皖有意……”

“我有什么意，没有的事儿！我都快烂泥扶不上墙了，还能去拖别人下水，就是辛老师乱点鸳鸯谱！我是看肖皖太难了，能帮就帮！”齐天盛扭头一指，“这医院后身有个救助站，我在那做六七年义工，我帮的人多着呢。”

肖湘朝齐天盛伸出手，“抱歉，之前是我脾气太急，口不择言。”

齐天盛一愣转而浅弯唇，去握肖湘手，“大老爷们儿，哪能把女人的气话当回事儿！女人说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肖湘收手，“我得走了，医生说我妈躁郁症叠加阿尔兹海默，有轻生风险。”

“我送你，车在后停车场。”

肖湘摇头，“不用，我就近住的。有走到停车场的工夫，就能到宾馆，我走了。”

“肖湘。”齐天盛拉住她胳膊，“我有东西要给……”

此时，肖湘手机响，看是酒店前台电话赶紧接，“喂，我马上就回去。”她讲着电话朝齐天盛摆摆手，小跑着走了。

齐天盛望着肖湘匆匆的背影犹豫几秒跟上去，“怎么了？”

“服务员嫌我妈把床铺弄脏，找我赔呢。”肖湘叹口气，“医生说，大小便失禁也是临床表现。”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自己能搞定。”

“走吧，都老同学，万一能帮上忙呢。”

“已经够难堪了。”肖湘拒绝意味明显。

“已经够难了！”

肖湘没再拒绝。

两人跑进宾馆大堂，大堂经理脸上连先前礼仪性的笑也收了。

肖湘赶紧点头赔礼道歉，“真对不起，老太太精神有些问题，可能是睡得太沉无意识的。”

大堂经理面色不好看，“女士，你说的我理解，在这入住的都是病人，都是来医院看病的。她尿床是她的问题，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开门就破口大骂我们房嫂往她床上泼水呢！她这样大喊大叫影响其他客人休息不说，给我们宾馆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肖湘再点头哈腰，“是是，真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替老太太给你们道歉，您看要陪多少钱，我赔给你们。还是得麻烦您，安排人帮忙把房间的被褥换一套。”

“弄脏床品罚款1000元，我们入住告知书里写着呢，我这不是坐地起价。”大堂经理指指堆在地上的被褥，“我们这是洗不出来的，就得扔掉。还有，房间你们用好几个小时，房费我们得正常扣掉。至于更换床品，等你们退房后，我们自然会换，这周围都是宾馆旅店，我也不是赶客，我这实在是没法留你们。”

肖湘脸色变了，“您这不是赶客，是什么！大晚上的，你让我现在出去重找地方住，说不过去吧？我钱都付了！”

“女士，我很理解你母亲是病人，你那会儿说让帮你看着老太太，我们专门安排人在楼层坐好几个小时，我们也不是鄙视嫌弃病人。问题，你家老太太这样闹，真的给我们造成很大困扰。”

“真是对不起了！你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带着个老人出去找地方住也挺难，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待一晚，天亮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