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我当然得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说出来,只是说出来之后难免会让你为难。一个是你新过门的妻子,一个是你的侄子,你又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蓝茵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头,将问题抛还给他。
提及萧淮南,萧容庆神色渐冷,“那自然是大义灭亲,他胆敢在大婚之日劫持你,就该料到后果!”
有些事说起来轻巧,一旦实施,却得顾忌后果,“那你要把这件事搬到朝堂上去说吗?让所有人都知道,新婚当晚我被安王劫持?世人会怎么猜?他们会以为我已经不是清白身。”
自从找到她之后,蓝茵从未提过此事,这会子她突然提及,神情似乎很担忧。
萧容庆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眸间的冷意瞬时被怜惜冲散,“他欺负你了?”
“他只是点了我的穴道,要给我喂那种能让人失忆的药,并没有欺负我。不过别人不晓得内情,而你又是半夜才找到我的,我怕外人乱传,影响我的声誉,那今后我在启国又该如何立足?不单单是我会被影响,此事若传出去,也对你的名声不利。”
萧容庆一直忙着寻找她的下落,找到她之后,他只是松了一口气,从未深思其他,此刻听蓝茵诉说着她的隐忧,他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件棘手之事。
萧容庆庆幸的是,在他开口质问之前,蓝茵主动说了出来。
哪怕她只是临时起意,并非一早就决心交代,他也不打算再追究,只要她肯率先解释,他的怒气也就消了大半儿。
但凡等他质问之后,她再解释,那便成了狡辩。
她总是这般,先隐瞒再解释,且她解释的态度很诚恳,做错事的是安王,而她是受害者,他的确不该一味的怨怪。
诚如她所言,她若真想跟萧淮南私奔,萧淮南又何必多此一举,给她喂那种让人失忆的药?
单从药丸和暗器来看,两人之间应该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她应该是不愿意跟他走的。
她平白遭此劫难,身心皆受创伤,他实不该再说一些扎人心的话。
思及此,萧容庆闷叹了一声,“只要能将他绳之于法,为你报仇,本王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若你顾忌声誉,那此事就得换一种处理方式。”
睿王没有再追究她的责任,那她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吧?
事实上她没有维护萧淮南的意思,纯属怕此事闹大之后无法收场。一是影响自己的声誉,二是影响两国邦交。
即便失去了记忆,即便她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真正的尧国公主,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既然占用了公主的这个身份,就该担起一定的责任,至少不能因为她而影响两个国家。
蓝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考虑那么多,也许是性格使然,她始终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决定。
事实证明,太有责任心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心烦意乱的蓝茵问他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