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喝着粥,忽然听到脚步声,她循声望去,就见身着天青色锦袍的萧容庆正负手往这边走来。
侍女们为他添了碗筷,他撩袍而坐,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刚坐下来,蓝茵便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王爷喝酒了?”
萧容庆却没应承,他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拎起桌上的酒壶,又兀自倒了一杯。
瞧这情形,他是要喝二回呢!“既是喝过了,怎么还要喝?”
执起酒盅的萧容庆先是轻抿了一口,而后一饮而尽,“本王的闲事,公主就不必管了。”
在蓝茵仅有的印象中,虽说萧容庆时常冷着一张脸,但说话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冲人,她寻思着她也没得罪他吧?
“夫妻一场,我才会多问几句,王爷若是认为我是个外人,那往后你的事我都不会过问。”
“是你将本王当外人,还指望本王多亲近你?”
他说话时的声音冷如料峭寒冬里呼啸着的北风,就这般刮在她面上,纵使他还没有发火,却也刮得人生疼。
昨儿个还好好的,这会子却阴阳怪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蓝茵总觉得他不对劲,难道他已经查出了什么?他晓得劫持她的人其实是安王?
关于这件事,蓝茵一直有所犹豫,实则她也在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但她不确定说出来会是什么后果,会不会将此事闹得更大。
但看睿王此刻的情态,他似乎已经动怒了,若是由他来质问,她再交代,那便成了刻意隐瞒,后果更严重,估摸着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若主动说出来,他会相信她吗?
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她考虑那么多,她得尽快做决定才是。
犹豫片刻,最终蓝茵下定决心,当即提起酒壶,也给自个儿倒了一杯酒。
她并没有小口小口的去抿,而是仰头饮下,一点儿都不犹豫,直接干掉。
萧容庆本以为她会拦着,劝他不许饮酒,哪料她竟自个儿也跟着喝了一杯,还真是跟从前的脾气一样,还是那么的犟。
“这就是你劝酒的独特方式?”
她自个儿的糟心事一大堆,才懒得去劝诫他,“你不许我管你,你也不必管我。”
“本王喝酒是借酒浇愁,你喝酒又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赌气?”
“我是有话想说,但又没勇气,所以才饮酒壮胆。”
听出她话里有话,似是在暗示什么,萧容庆那暗沉了许久的眸子终于闪过一丝亮光,但他面儿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需要用酒来壮胆儿,多半不是什么好话,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