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那簪子并不是风筝砸坏的,此事与素枝无关,还请太后放了素枝。”
萧淮南突然替素枝说话,太后不由紧盯着他,“素枝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帮她求情?”
萧淮南淡应道:“我与素枝并不相熟,只是讲明真相,就事论事。”
略一思量,太后已然明了,“所以你这是在给舒云羽卖人情,因为素枝是她的宫女,你才会插手此事?”
默然片刻,萧淮南垂眸道:“与云羽无关,我只是向太后陈述事实。”
他以为说出真相,太后便会叫赵静瑶过来对质,孰料太后压根儿没打算找外甥女质问此事,
“即便是静瑶故意又如何?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借着这个机会打压舒云羽即可。”
萧淮南抬眸望向太后的眼中尽是疑惑,“恕儿臣愚钝,关押素枝,与打压云羽有何关联?”
“撷芳殿之事,萧容庆似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撷芳殿很可能有他安插的眼线,哀家怀疑那个人就是素枝。”
萧淮南略一回想,突然想起那日他与云羽见面时说了几句话,将玉佩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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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萧容庆便拿玉佩之事来警告他。当时素枝也在场,那时候萧淮南就曾怀疑萧容庆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云羽应该不可能主动告诉萧容庆,如此看来,太后的猜测不无道理,素枝很有可能就是萧容庆的线人,玉佩之事便是她通风报信,怪不得太后小题大做,但他转念一想,
“这仅仅只是太后您的猜测,并无实证,也许素枝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要她有嫌疑,哀家就必须尽快除掉她!再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人放在撷芳殿,才更方便监视舒云羽的一举一动。”
可萧淮南听人说,云羽为了此事忧心不已,特地去找皇后帮忙,可见她对素枝很重视,素枝若是出事,想必云羽会很难过。思及此,萧淮南终是于心不忍,
“素枝若真犯了错也就罢了,可她是被冤枉的,赵静瑶故意嫁祸于她,素枝平白担了这罪名,难道此举也是太后的安排?”
“你想多了!哀家怎么能料到她们什么时候放风筝,这风筝又是出自谁手?那是静瑶自个儿的小心思,哀家的心意,想必你也明白。
哀家打算将静瑶许给你,此事她没什么意见,但她可能从哪儿听来些风言风语,说你对舒云羽格外关怀,似是难忘旧情。估摸着静瑶心里不舒坦,这才借着风筝的事儿找她们的茬儿。”
来的路上,萧淮南也在思忖着,无缘无故的,为何赵静瑶会与云羽作对?此刻听太后说起原委,他才明白,原来赵静瑶针对云羽是出于嫉妒心,如此说来,倒是他连累了云羽……
他正思量着,但听太后又道:“哀家不过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即便你知晓真相又如何?难不成你要将静瑶自个儿损毁簪子一事公诸于众?”
在萧淮南的印象中,赵静瑶本就张扬跋扈,他对她印象极差,偏偏太后为他二人牵红线,萧淮南本就心中不忿,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对赵静瑶的印象越发不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既敢做出这样的事,就该料得到后果!”
萧淮南冥顽不灵,太后大为光火,扬声怒斥,“淮南,皇宫可不是你意气用事之地!在这深宫之中,每走一步都得讲究利益,不论你对静瑶是什么看法,你都得明白一点,她的父亲是谁?那可是镇远大将军!
端王在朝为政,苦心经营了多年,他手握权势,朝中有无数朝臣支持他,但你一直被冷落,你在朝中没什么势力,如今你想与端王抗衡,那就得想方设法的拉拢朝臣。
威远大将军是武将,手握兵权,他才是最值得你拉拢之人。这便是哀家为何要将静瑶许给你的原因。你若是当众揭穿此事的真相,让静瑶下不来台,你觉得威远大将军还会将女儿嫁给你,还会帮你夺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