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白若雨要给盛祁安改名为白逸的时候,白老太甚至是助了白若雨一臂之力的。
然而平京处处有消息传来,什么盛宗锐堂而皇之带人回家啦,什么小三怀上要登堂入室啦……
白老太先坐不住了。
倘若只有一个儿子,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不顾的,但若是儿子多了,那可就不珍贵了。
只有唯一选项,才会是必须选项。
在白老太的劝说下,白若雨终于想通,儿子日益长大了,盛家的家业不能便宜别人,纵然她不要丈夫可儿子是需要家业的。
便是这行差踏错的一步,换来一个有去无回。
母亲拼却一生用命去争来的,自己怎么能不尽心把握。
在盛祁安收回思绪的前一秒,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了震动。摸出一看,原来是远在海城的姜尔发来几张图片。
顾衡微微低头,侧脸的弧度柔和,唇角有笑,怀中的女生看不清全脸,只露出一片光洁的下巴。
无论怎么看,盛祁安都没有看出两人脸上有一丝的勉强。
后面几张照片,盛祁安已经失去查看的力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面孔像吸血鬼一样毫无血色,手机被攥住,手背的青筋脉络凸起。
他好像被什么操控一般,走到窗台边。
从这个角度看去,玻璃房里的白荔枝玫瑰还在盛开。纵然,这种花的花期在春秋季,他却妄图让它四季常开。
盛祁安不知道从哪摸出了烟,走出房间。
清晨,园艺师打着哈欠来上班,少爷的宝贝玫瑰,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这年头,别说人不如宠物猫,难道他就比得上这些花了吗!
然而园艺师来到玻璃花房,险些吓了一跳。
一个身影依靠在墙上,一只明灭间将要燃到尽头烫伤手指的烟,夹在手指间,烟雾正袅袅升腾,而后融入晨光中,慢慢消弭。
园艺师强忍住尖叫声,缓缓平息了一会心跳,才壮着胆子喝了一句:“是谁?”
这一声惊动了那个身影,他抬起头,深邃的五官随着侧头的动作展现。
盛祁安抖了抖麻痹的双脚,落在鞋子上的烟头滚落,融入另一堆烟头中间。
园艺师才惊呼:“少爷!”
盛祁安没有再看他一眼,低头抽了一口烟,声音嘶哑道:“你被解雇了。”
然后在园艺师不明就里的眼神中,快步离开了。
园艺师虽然心痛钱多事少的工作丢失,但是被开除可是有双倍工资的,便也兴冲冲去找管家。
然而管家却表示没有收到指示。
园艺师在盛家大宅前院苦等,盛家小少爷最为大方,一句吩咐说不准遣散费都能再高一些。
他在九点四十分左右等到了大少爷。
盛祁安洗了澡,换了衣服,早晨那会的颓废气息一下子减退不少,只是白皙的脸上,眼底两道青痕尤为明显。
园艺师还没来得及开口,盛祁安已经注意到他,一改早上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