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敏却没有计较的意思,摘掉了防蓝光的平光镜,搁置在一边,随意问道:“妈,找我有事吗?”
魏心慧面色不自然道:“小波最近想投资做点小生意。你也知道,他没什么野心,也没动过和你抢的念头。以前是我不好,可是他毕竟是你弟弟,给点钱,让他在外面创业,如果成功了,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啊。”
樊思敏笑了笑,语气含了一丝鄙夷:“您还不知道你儿子什么能力吗?我不怕他玩物丧志,就怕他踌躇满志。”
魏心慧蹙起眉:“难得他想证明自己,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支持吗?”
樊思敏毫不客气道:“妈,你没看到网上说的吗?‘不怕富二代花天酒地,就怕富二代证明自己’,樊红波除了在惹是生非上无师自通、满是造诣,其余地方,呵呵……,还用我多说吗?”
“你是铁了心不给咯?”魏心慧深吸一口气:“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
樊思敏语气一软说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怎么用上求这个字。”
魏心慧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软和了一些:“那你就给你弟弟转点钱。”
樊思敏忽然问道:“既然要转这么大一笔钱,您准备让我从公帐还是私账里出啊?”
魏心慧一时间哑然,没有底气说出私账两字,只含糊道:“你觉得哪边合适就从哪边。”
樊思敏一脸遗憾道:“我的钱都在理财顾问手里,实在没有这么多。”
魏心慧心想樊思敏果然并不是真情实意的,一时间也不心虚,反而强硬起来:“那就从公账。”
樊思敏突然神色淡了下来,摆出她教训下属的扑克脸:“如果从公账,那就是公事,公事就得公办,资金审批单写上来吧。”
魏心慧好一阵面红耳赤,怒道:“你在耍我!”
樊思敏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讥诮道:“魏女士,你是否想过,还有一天,要仰仗我这个没有‘传宗接代’能力的女儿的鼻息过日子呢?”
魏心慧眼见撕破了脸,也卸下了伪装:“你这是小人得志,连自家人都不帮,以后死了,下到地府里,列祖列宗都会谴责你的。”
樊思敏简直要仰头大笑出来,勉强忍住:“大清早就亡了几百年了,你还在这怪力乱神。”
“哦,说起这个‘连家人都不帮’,还不是母亲您教育得好,我正是从您身上,言传身教学来的呢。”樊思敏继续道。
魏心慧尖叫着便要用手边的东西砸樊思敏,但那些摆件都很重,魏心慧养尊处优惯了,费劲拿起来,也扔不远,最终不过是砸了两个玻璃杯,便磕磕绊绊的逃离了。
钱嘛,自然是要不到的。
再说到徐莹莹,她虽然同向太达成协议,但分手是个技术活。
直接开口坐实自己捞女的身份,那以后在同学面前怎么做人?
怎么做到不撕破脸分手,甚至分手后还让对方念念不忘,认为自己才是过错方,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徐莹莹看着卡里的余额,想起家里难搞的父母,思忖着最好一石二鸟,顺便让父母也担些责任吧。
吹毛求疵的小少爷,见到市侩精明的母亲,一定会心生不满,再趁机分手岂不妙哉。
徐莹莹带向初回家的这天,阳光热烈,乡下拥挤的小道还被各种杂物占着,裸露的红砖墙底下站着嗑着瓜子闲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