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水宴，更是自诩贵族血统的顶级门阀，热衷的一项活动。

不过，想到被打乱的学习进度，这点兴趣很快就消散了。

闵帆人老了，耳瞎了，但那双眼睛却还不算退化，抓住了舒晚一闪而逝的兴味。

于是在舒晚准备重新抱起书本时，抢先了一步。

“去不去，不去给你作业撕了。”

舒晚看着耍无赖的外公，叹了口气，接过那张做工精良又十分考究的请帖。

舒晚翻开请帖，距离宴会时间不到四十八小时，地点是一处旧朝郡王府，据说当时太上皇的退休生活便是在此展开，又在死后将此处府邸赏赐给最疼爱的小儿子。

而像这样高档次的宴会，总是需要一件像模像样的礼服。

然而这难不倒闵帆，他很快就想到请出外婆这个外援。

舒晚打开了那个被外婆从房间拿出的长条木盒，里面是一条款式复古的新式旗袍。

薛琳笑了笑：“这还是你妈妈出嫁前定做的，但是你妈不爱穿裙子，大概也就试衣服比划了一下，就闲置了。”

虽说是接近二十年前的款式，但因为是经典的颜色和纹饰，竟只觉得有复古的韵味，而不是落伍的俗套。

舒晚笑着答：“可妈妈现在倒是很爱穿裙子呢。”

薛琳笑意温柔，恍惚间和闵琳芳的面庞重叠。

“那会儿，这片都是臭小子，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孩儿，我的心愿就是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迷死那群臭小子，”

“结果你妈妈倒好，她比那群臭小子还野，一拳一个，一脚一片，还自称什么闵门女将。”

舒晚倒是不曾了解父母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只是惊异于母亲为何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薛琳年轻的时候最是讲究门第，闵帆倒是书香世家，可闵琳芳全然不像他俩任何一人。

薛琳给闵琳芳买时下最潮流的裙子，给她扎贵女的辫子，教导她斯文有礼、含蓄温婉。

然而这些苦心孤诣，在闵琳芳的一拳一脚中破碎。

舒晚听得有趣全然忘记试衣服才是正事：“那爸爸是被妈妈揍服了吗？”

薛琳听到这，冷哼了一声：“你妈多叛逆啊，婚事也要自己做主，选来选去，选中你爸这个小混混。”

往事重提，舒永烨的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光辉事迹被拿出来鞭策。

舒晚一阵恍惚，没想到从毛头小伙到成熟企业家，舒永烨实现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伟岸的父亲滤镜，都被打破了。

中二期的舒永烨当然不得闵帆和薛琳的青眼。

青眼是得不到的，白眼却没少得。

而闵帆因为工作调动，前往平京任职，闵琳芳又铁了心嫁给舒永烨。

因为这种种原因，薛琳到现在都不是很待见舒永烨。

故事讲到这，即使舒晚再意犹未尽，薛琳也不再多透露些许，反而取出裙子，眼神里满是期待道：

“去试试吧，你妈妈不穿的，由外孙女来弥补一下我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