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疑惑道:“怎么这么神秘?”
文景召摘下口罩,挠了挠头:“比赛结束有一个半月的休息期,但教练说我们都是死肥宅,非逼我们运动。”
职业选手的生活习惯确实不敢恭维,教练的督促也不是全无意义。
舒晚打量着他,不解道:“运动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怎么打扮的这么严实。”
文景召沉默了一瞬,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但还是结结巴巴说道:“就……嗯,你没有看新闻吗?”
舒晚立即否认:“怎么可能,财经新闻和政治新闻我每天都听。”
文景召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就是我们队伍拿了世界冠军,也有了一小撮粉丝,所以教练勒令出门必须全副武装,省得引起麻烦。”
舒晚瞅了瞅周围茂密的竹林,恍然大悟,怪不得偷偷摸摸约她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继而因震惊睁大双眼:“你也上场了?”
文景召点了点头:“我一月份就满十八了,刚好赶上这一届比赛。”
即便是心中早已经认可文景召的技术,但听到这话舒晚依旧感到不可思议。
她声音提高了一个度:“等等,让我缓缓,你是第一次参加世界赛吧?”
文景召点了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舒晚。
舒晚脑子晕了一晕。
好嘛!
顾衡随便读一读考一考,拿奖都是三连冠。
文景召竟然也是个隐藏的天选之人,出道即巅峰。
天才总是杀人于无形而不自知。
舒晚不断在“因为朋友超强而与有荣焉”和“所有的朋友中我最垃圾”的念头之间,来回旋转跳跃。
连自己是怎么和文景召道别的都没注意到。
走在山间小路,舒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庸才的人生也是不被理解的。
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心中又酸又欣慰。
“救命啊!”
舒晚翻了个白眼,心想道:谁喊的?我还想喊救命呢,谁来救救我这种废柴?
“有人吗!喂喂喂!救命啊。”
一连串的呼救,似乎并不是幻听。
舒晚定了定神。
这声音一改往日甜腻,急迫到嗓音变得尖锐刺耳。
舒晚表情一瞬间变得麻木起来,阴郁透过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是叶佳琪。
舒晚偏了偏身子,看到坐在水里,狼狈不堪的叶佳琪。
这次的苍白无助不再是伪装的,精心设计的表情也变得慌乱。
白色的裙子已经湿透,纤细的脚踝浸泡在水里,有血从中飘逸出来,而手机则搁置在岸边。
舒晚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低垂的睫毛盖住能看出情绪的瞳仁。
叶佳琪叫了一会,脸色惨白,起初实在鼓不起勇气扯出右腿,此时大约是渐渐失温,终于鼓起勇气,边推石头边抽腿。
刺痛钝钝的带着阵阵麻意席卷,难以压抑的低吟溢出唇舌。她半蹲着,借着水的浮力往岸边挪动,去够手机。
她很后悔自己的独自行动,更后悔穿着没有口袋的裙子,导致自己将救命的手机落在岸上。
万幸的是水不深,但作为舞者,她的腿比一切都重要,心里迫切之感催促自己赶紧打电话求助。
细长嫩白的手指离手机只差寸许,一只球鞋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