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心慧倒确实想过,但已经被樊振敲打了一番,早就歇了自取其辱的心思。
“少跟舒晚打交道,你爸说了,这小妮子鬼主意多着呢,当心被玩进去。”
樊红波哪里听得进去:“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叶佳琪吗?怎么还相信她的鬼话。”
魏心慧冷笑一声,细长的眉毛随之一动:“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思,嘴里没个实在话。”
“你管她说的是不是鬼话,我倒觉得,以你这被门夹过的脑袋,多听多学也不是坏事。”樊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面色微沉。
“这是你儿子。”魏心慧不豫,不满于樊振的鄙薄语气,蹙起眉尖强调道。
樊振却反唇相讥:“我能不知道是我儿子吗?不是我儿子早就一巴掌打死了事。”
“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蠢笨不堪!”樊振虽未指名,但能不知是谁?不是自己就是魏心慧,可他又怎么会认为自己基因低人一等?
那自然是在怪魏心慧了。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樊红波也没有傻到再重提旧事,匆匆找了个理由逃也似不见了。
夫妻两人又拌了一会儿嘴,魏心慧强势惯了,嘴上不饶人,眼见争执难分输赢,樊振气性一过,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继续,但魏心慧咄咄逼人不分出输赢不罢休。
樊振的脑子抽痛起来,气急败坏的出了门。
他虽然并没有想好要前往何处,但这个家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气势冲冲冲出门,想起没有司机,又喝了酒的樊振,生出一股邪火。
怒火攻心之下,烦躁的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
然而烟还没燃起来,却已经有一阵烟雾飘了过来,樊振凝眸望去,竟是到了家,却没有立时进门的樊思敏。
对于这个自小就优秀的女儿,樊振的心里是复杂的,一面骄傲自得,在外听一句教导有方与有荣焉,另一面又隐隐遗憾,偏生是个女孩,最近还时不时冒出若是樊红波和樊思敏的性别互换一下,该有多好。
樊思敏在看到樊振之后,愣了一瞬,掐灭手中的烟,态度恭敬道:“爸爸。”
“怎么到家不进去?”面对向来让人省心的女儿,樊振脸色和缓下来。
樊思敏捏了捏眉骨:“工作上的事情烦心,在这透会儿气。”
樊思敏坐在车上,熄了火,只有黯淡的一盏方灯浅浅勾出人影,但樊思敏语气之中疲惫尽显,连带着那一道隐晦身影也仿佛透出无限苍茫。
他自然知道樊思敏最近在忙什么,本来是魏家经手的项目,沾亲带故该是很轻松的。
而她的舅舅,魏心慧的弟弟,却一直挑三拣四,桩桩件件,竟没有一处是容易的。
夜风一吹,樊振一颗躁动的心稍稍冷寂下来,也有了思考一些别的东西的理智。
他面上仍旧摆着慈父的庄肃,仿若不经意道:“可是给你的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