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小表弟还没筑起这么高的心理防线,还会谈及那个喜爱白荔枝玫瑰的小姑娘。
他有一张压在枕头底下的照片,塑封的边缘都被摩挲的稍稍开裂。
席骞打小就通情事,一看就知道这白荔枝玫瑰和照片上的小姑娘,关系匪浅。
直到后来,小表弟决定回海城念书,那时候席骞早就跑到莱国逍遥,听到消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小表弟不想继续忍受孤独了。
盛祁安没有回答,他的恋慕偷偷藏着,不欲与外人道也。
而舒晚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当地的手机卡还没有办,此时能接到微信电话,大概是中午时候连上席骞家里的Wi-Fi。
舒晚闭着眼摸索出来,盛祁安抬手扶了她一把,舒晚顺势坐下,和盛祁安挨得很近,半掌的距离。
席骞很有眼色的回主卧,假装洗漱去。
她凭借本能接了电话,过分安静的环境,顾衡的声音清晰可见。
但顾衡连着喂了三声,舒晚都没有回答,大概是醉意最终还是上头,又兼着夜色已深,她终于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陷入昏睡状态。
盛祁安轻笑一声,小心翼翼从舒晚手里接过电话:“我是盛祁安。”
顾衡皱着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并没有拨错电话,华国和莱国有八小时时差,所以现在是莱国晚上接近十点,为什么两人会在一起?
盛祁安感受到顾衡的沉默,好心情的望着窗外,没有说话,耐心等着。
过了三十秒亦或是三分钟,顾衡才冷静问:“舒晚人呢?”
盛祁安垂眸看了一眼还维持着接电话姿势的舒晚,伸手帮她把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轻声道:“她睡着了。”
顾衡没再说什么,主动切断电话。
顾衡当然知道,这句富有歧义的话只不过是盛祁安的一种挑衅,他也相信两人绝不会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更何况,他也没有一个可以生气的身份。
有人欢喜有人愁,盛祁安当然是那个欢乐的人。
把玩一圈手机后,又塞回舒晚手中,柔声催促她去睡觉。
舒晚这时候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像提线木偶一般凭指令行动,被催促后摇摆着站起来,行动迟缓,也不睁开眼,不知凭五感中哪一感往前走去。
盛祁安也站起来,落后半步,凌厉的五官挂着违和的柔软笑意,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视线从舒晚紧闭着的眼睛到红润的双唇。
醉酒的人不一定会完全失去意识,即使闭着眼,舒晚在潜意识里还知道要用手去摸索前路。
舒晚也没有什么目的地的意识,摸索间碰到了把手便要拧开进去,盛祁安眼疾手快,捏住舒晚想要按压下去的那只手。
柔软细腻的触感一时间传遍全身,密密麻麻的,撞击每一个细胞,难以言喻的怦然,蔓延到四肢百骸。
突然上前拉进了距离,舒晚的乖巧面孔近在咫尺,盛祁安产生一种可以贴吻上去的错觉,脑子里开始浮现那日近距离的草莓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