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再跋扈的公子哥,也收敛着做人。
白家因为资助了顾衡这位受害者,反倒是得了上头的宽慰,因此,即便是定性为斗殴,也不必要承担什么责任。
舒晚皱着眉:“违约会怎么样。”
“曾经资助的金额三倍返还。”
这个责任倒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舒晚心想,三倍学费也不过三十几万,她的小金库完全可以承担。
顾衡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听盛祁安说着这些,只薄弱的耳尖,殷红一片,脸上勉强维持着的自尊摇摇欲坠。
然而舒晚好像松了口气,认真说:“如果真有这一天,你可千万要先通知我。”
她笑了笑:“顾衡潜力无限,我们舒家也可以帮他一把,等将来他创造出什么价值的时候,你们可别后悔说我抢人啊。”
顾衡呆呆坐着,眼睛一错不错看向舒晚,但她没有看过来。
他觉得自己鼻子也酸了,眼睛也红了,好像有什么饱满的情绪要从眼眶里跑出来。
他并不知道舒晚为什么来探望自己,他的伤口不算严重,只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没有回学校。
他不好意思向谁诉说伤口发痒的痛苦,但一个因为别人一点点好,就恨不得捧上一片真心的人,怎么会排斥别人的关心。
更何况,这个人是舒晚。
她这种不经意的夸赞,帮他接住了自卑下坠的心脏,但也让他沦陷在名为爱慕的绵软沼泽里,无法行进寸步。
舒晚说完话,发现盛祁安脸色都暗下来几分,盯着自己的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
舒晚捏着茶杯不明所以,茫然眨了眨眼,这是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半晌,盛祁安才恢复那副懒散的表情:“具体还得等警方通报结果呢。”
接下来舒晚又温和的和顾衡解释,那份养生汤是家里阿姨炖的,让他晚上记得喝,还说给他带了最近发下来的卷子,让他无聊的时候做一做。
最后表达了希望他尽早恢复然后返校的热切希望。
这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赶回去还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临近冬至,五点半天就黑透了,舒晚起身告辞。
盛祁安跟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走着。
白崇一上车就忍不住发问:“你是故意来破坏舒晚和顾衡独处的吧。”
盛祁安看着白崇混杂着惊讶和无语的眼神,只是回答:“不管你脑子里怎么想,别让家里知道,要是传到平京,我又得倒霉。”
白崇不解:“你和舒晚也就小时候有点交集,那都是八九岁的年纪吧,记到现在吗?你这么早熟啊。”
“都说了不是这个原因。”盛祁安似是而非解释道:“我回平京后生了场病,舅舅接我在华庭的静修院住了一段时间。”
白崇还是没懂,但盛祁安已经闭上眼睛假寐。
这是不想再说的意思。
大概是提到了华庭静修院的缘故,夜里盛祁安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三岁时母亲白若雨带着他去抓奸,卧室里阳光很好,但气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