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顾衡能继续上学就行,无论是在圣安或者是转回一中。”
舒晚问:“你刚刚应该碰到白崇了吧,如果是这个要求,找白崇不是更直接吗?”
徐莹莹的眼神讳莫如深,执拗道:“他凭什么帮我,我也不想跟他们解释事情经过,我只相信你。”
舒晚被这眼神盯得很不自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转移了话题:“顾衡现在怎么样?”
徐莹莹愣了愣:“其他伤口都是小事,只是手臂被刺了一刀,有点严重。”
舒晚感觉右手掌心的伤口也开始隐隐发疼。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一开始就知道向初妈妈参与在里面,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向初求救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谈判赔偿的时候找向初,但向初劝我不要计较的时候发现的。”徐莹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甚至笑了笑:“说实话,向初真的配不上你。”
“所以你是为了在向初面前保持不知情的无辜形象,才想到找顾衡帮忙的。”舒晚虽然说的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是。”徐莹莹坦诚道:“所以是我对不起他。”
“我知道了。”舒晚点头:“我会抽空去看顾衡,问问他的想法。”
“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等事情结束,你转学。”
徐莹莹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最会察言观色,明明已经唤起了舒晚的同情,怎么又要赶自己走。
“我……我不能离开圣安,明年的竞赛我也报名了,要是离开我根本没有机会,而且我的学分也修差不多了,转学的话要重新来过。”徐莹莹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企图让舒晚收回这个要求。
于她而言,学习并不意味着丰富知识,更像是她用来转移恨意的工具。
在这样压抑沉郁的家庭关系中,邻里和亲戚的闲话,将她爱学习和非常努力的品质宣扬开来,把自己和烂泥父母区分开来。
她也常常升起隐秘的快慰,当有人说起类似于“真不像老徐家的种”、“倭瓜里面长丝瓜了呀”这样的话。
但她不能离开圣安,圣安的奖学金、名校噱头、超高升学率和社会认可度,都是不能放弃的理由。
况且,圣安有一个喜欢她的向初,即便这是一个性格缺陷很大的男生,仅凭他有钱一项,便值得谋划,不管是最终修成正果,还是从向太太那里拿到好处,都可以。
舒晚的个子略高一些,嘴角抿紧,垂着眼睫看她:“你只是贪心,想什么都要罢了。”
徐莹莹嗫喏着嘴唇:“我不像你,有人撑腰,什么好的都有人捧着求你收,我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连我自己都不为自己做打算,还有谁会管我。”
“你可以为自己做任何事,前提是不要利用无辜的人。”舒晚冷笑一声:“你的人生不幸,顾衡又比你好多少?还要被你拖累。如果这次计划成功,又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一旦尝到这种甜头,只会有一有二再有三。”
“我帮你拿到赔偿,四百万对你和你的家庭来说,维持正常生活水平,一辈子都够用了,你应该知足,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只是离开圣安,很划算,不是吗?”
舒晚的同情宛如虚无的云烟转瞬即逝,圣安确实存在阶级区分,但它的教育资源绝对是其它学校比不上的,徐莹莹一心扑在钱上,大可以带着赔偿金走,把学习的机会留给别人。
“你在为顾衡抱不平?”徐莹莹自以为抓住了重点:“也对,他是你的同桌,你们关系应该很好,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再找他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