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离开餐桌,今晚第七次用手机拨打向初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陈娴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仿佛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样:“你在哪里?”
自从向初被卷入家族斗争,遭了毒手,身体就总是不好,而从那以后,陈娴再也没有对儿子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今日她很想质问自己的儿子。
舒晚离开向初,马上就攀上白家,而向初放弃舒晚,竟然选择了毫无帮助的徐莹莹。
这是只赔不赚的买卖啊。
那边似有风声,向初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妈,有个同学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
陈娴努力平静了下来,不想在电话里谈论这些,只淡淡道:“早点回来,有事和你谈。”
舒晚没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场了,她本来还想和陈娴道一声别,但意外碰到陈娴在偷听,为了不揭穿大人们勉力维持的形象,舒晚十分善良的没有打招呼自行退场。
可能是离开的步伐过于轻快,盛祁安笑言要给她开一桌庆祝庆祝。
舒晚笑眯眯回答:“你可帮了我大忙,该我请你才是。”
盛祁安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或许比白崇还好用一些,毕竟一开始就带着大家都熟悉的白崇,陈娴一定不会继续做梦说大话。
就因为陈娴不认识盛祁安,才敢扯谎圆场,再由舒晚造势吐露盛祁安身份。
她都能想象到捏着拳的陈娴心中是如何羞愤难当了。
盛祁安被舒晚纯粹自然的微笑感染。
他和舒晚在庄园门口分别,约了明天的聚餐,并决定捎带上叶慧珊和白崇。
轿车平缓行驶,离开庄园,憋闷渐昏暗的夜晚,无雨无风,车速渐渐提升,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才有些痛快的意味。
盛祁安将手搁在车窗上,金属的冰凉透过薄薄的皮肤刺激发沉的脑袋。
他想起刚刚舒晚挽着他时,淡香从鼻尖拂过,幽幽缠绵,一如两年前华庭静修院两人擦肩而过。
她小跑着,路过他,浅浅的橙香渐次飘散。
被刻在回忆里的味道,今晚萦绕身侧,让人贪恋。
只是一离开舒晚,他就放下闲适的姿态,整个人镀上一层冷冷的银辉,大抵是月色太冷。
低垂的眼神落在手机上,下颚紧绷,薄薄的眼皮有着短而深的皱痕,戾气慢慢升腾,渐渐伴着冷意弥漫在车厢内。
他用力捏紧手机,压下烦躁的情绪,打字回复:【只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