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开饭,满满当当摆了一桌,二十人的大圆桌,倒不显拥挤。
然而大大小小凑齐,总会聊一些让小孩不愉快的话题,这一点是不管年薪十万还是一千万都避免不开来的。
话题从舒桉的对象问题,舒晚的大学选择,再到小堂妹小堂弟的学习问题。
舒靳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家里已经听惯了父母拿舒晚和自己做比较,因此还敢回话。
“我上学期末可考了年级前一百呢。”他把嘴里的菜咽下去,继续道:“九十八名怎么了,全校四百多人呢,我好歹是前四分之一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三伯母惯不会冷场,呷一口汤,接话:“说的不错,靳靳这心态不错,将来能成大事的。”
二姑笑道:“晚晚这丫头期中考又是第一,前些年读初中还老郁闷考第二,想着到了高中更难了,反倒是次次第一了。”
舒晚笑着应她:“哪有次次,也就分了班这两次呀,那可得多谢谢二姑,你推荐的这几个补习老师真是不错。”
二姑:“那也是你争气,这几个老师当初也教雯雯呢,也不见雯雯考第一呀。”
舒雯听着大家夸舒晚,早就心里不舒服。
去年年三十家宴就提起过这茬,舒晚被夸的快要上天了,回家还被父母一顿数落,她这个做姐姐的反倒要向妹妹学习。
她啪一声把勺子狠狠的嗑在碗上,她已经高三了,今天讲起考哪所大学,亲戚对她就是“海大不错,雯雯努努力够得上”,说起舒晚却是“京大还是清大,你可得仔细考虑考虑”。
这话说的,舒晚才高二,大家没一个觉得她不行的。
舒雯自认成绩也不错,处处被舒晚压一头,憋屈了一晚上,红着眼甩下一句:“吃饱了。”怏怏不乐,站起身就走了。
舒晚平静看她一眼,小堂姐这是学习不行,心态也不行。
场面一时间冷了片刻,舒桉转了转桌上转盘,招呼小辈:“晚晚、靳靳、霄霄快吃,吃完去给邻里送糖去。”
这是贵溪府邸这边一贯的传统,都是生意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合作伙伴,各家有了喜事总也会分一分糖。
饭毕,舒靳舒霄跑得快,薛家何家都有小辈,同舒靳玩的不错,两人直奔而去,舒雯也拿着糖朝另一个方向走,看到舒晚还不忘冷哼一声。
舒晚不至于和她生气,也只拿了剩下的糖往反方向走。
她读小学时,家中老人还健在,舒晚于是常常来贵溪府邸小住,陪伴老人。
上了初中以后,一是课业多起来,二是老人也去了,便不常回了。
周围环境变化并不大,只更新了几块路牌,路旁点缀的花换了品种。
舒晚循着记忆上门,有些主人不在家的,便请佣人收下传达。
大部分主人在的人家,看到舒晚都笑意盈盈,还客气邀请舒晚进门坐坐。
舒晚举着手里的糖,委婉拒绝,只说还有别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