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沙发上铺着软垫,向夫人端坐着,见到舒晚露出慈和的微笑,招了招手:“晚晚怎么来了,来坐阿姨这。”
舒晚迈步,细长且笔直的双腿来回交错,晃动的裙摆轻蹭肌肤。她抬起小巧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上翘勾勒出天然娇态。
回应道:“刚刚上完徐老师的课,徐老师说向初请了病假,我来看看他。”
向夫人叹口气:“向初向来身体不好,检查也看不出什么。”
向夫人想到客厅还有外人,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拉过舒晚的手,向她介绍:“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莹莹,是向伯伯的资助对象,会跟你和初初一起到圣安上学。”
向夫人没有说什么多多照顾的客气话,仅仅是介绍,让舒晚知道这么一回事。
顶级豪门对术数玄学总保持敬畏,家中长子体弱多病,但总也检查不出什么,于是上山算了一卦。
向家要为长子祈福,资助了一批同龄人,徐莹莹是推选出的答谢代表。
舒晚正视徐莹莹,她穿着浅蓝色的短袖,纤细的腿包裹在烟色的牛仔裤下,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皮肤白皙通透,像吸饱了晨露的山茶花。
舒晚心中啧啧称奇,贫穷的少女在落后的乡野竟然也能出落的清新脱俗,更不必说她抬眸一瞬,鸦睫低垂的温柔。
她在长辈面前表现的向来有礼貌,于是脸上带笑:“开学前会有分班考,记得好好复习。”
而徐莹莹认真的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细碎的光:“我会的。”
又看向向夫人:“很感谢向先生和向夫人提供的机会,我会努力学习以后回报向氏集团的。”
舒晚的乖巧果然取悦了向夫人,她拍了拍舒晚:“待会留下吃个饭,向初应该也快起来了。”
又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对徐莹莹说:“天色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桥村还有些距离,别让爸妈担心了。”
徐莹莹起身道别,走出门。
透过落地窗,舒晚看到向来严肃的司机王叔对徐莹莹露出和善的笑。
她不禁摩挲手中的杯盏,原来真的有人,具备天然的亲和力,无需多言多语,便可以融碎坚冰。
舒晚为向初而来,但向初却以身体不适为由,并不曾下楼用餐。
一点淡淡的遗憾和不悦的情绪外泄,她便也不想再多留,吃完饭就离开了。
只是这一点情绪在走出向家别墅便消失殆尽,她还是不甘心的转头看了一眼二楼。
左边第三个窗户亮着暖光,有一道颀长身影映射在玻璃窗上。
舒晚垂眸遮住眼里的失望。
到底多严重的病才不愿意下楼用餐,亦或只是不想见到自己呢?
月亮湾别墅的另一侧,距离向家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便是舒晚家。
家中安静,舒父舒母都有应酬,高强度的工作量撑起了舒家在海城的地位,也保障了舒晚锦衣玉食的生活。
舒晚进门,佣人上前接过小提琴:“刚刚郑叔接你下课,怎么不把小提琴放车上再去向家呀,这么重的东西可别压坏肩膀。”
韩阿姨在舒家工作了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舒晚长大的,言辞中带着关怀。
舒晚笑:“下车太急了嘛,忘记了。”
韩阿姨露出了然的笑:“你呀,对向家小少爷真是上心。”
你瞧,谁都能看出来的偏爱,却总被弃之敝履。
舒晚的笑淡了些,有些勉强的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