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过得那么慢，又是一道雷声响起的时候，进忠踉跄了一下。

永琰和进忠都震惊的看了一眼进忠的胸口。

嬿婉赶紧扶住进忠，用手握住剑刃，防止永琰拔剑。只见她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嘴里不停地大声呼喊着：“进忠！进忠！”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焦虑和恐惧。

（冷知识：一剑穿心，若马上拔剑人九成就没了，如果不马上拔剑正确医治还有救）

真是……亲母子啊……都这么狠。上辈子……也是这么疼吗……

进忠依然是那样看着永琰，强撑着身体站着。他现在好像没有梦里那么害怕了，因为他从永琰的眼神中看到了比今日弘历落水还要多的关心和悲伤。

而且这一剑，进忠感觉得到，永琰刺偏了……否则他当即就会一命无呼……永琰的心是不是心也偏向他了呢？

永不可置信的放开剑柄向后退去，仿佛他的手不听大脑指挥一样，就那么……

进忠看着永琰感觉涌入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奴才……奴才确实不是良善之人……可这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令主儿……和……和您……就是因为这种坚定的信念……所以，奴才如何心狠手辣……都对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不过真的……想不到……最爱的……最爱的儿子，还是忍心……下手……

看来……这辈子……奴才唯一做错的事情……不是害你亲生阿玛……而……而是竟然傻到……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疼惜……”

嬿婉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汹涌而出。她试图压抑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无济于事。

“进忠……不要再说了……永琰!你还有心吗!害死你皇阿玛的人是我！是我!他喝的每一口毒药，后脑的伤口，今日的落水，都是我亲手做的!是我!不是进忠!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嬿婉不是马后炮，而是永琰和进忠的根本矛盾是进忠无法放弃嬿婉，要永琰接受他，其次才是弘历的事情。嬿婉看见永琰还是这样对待进忠，决定说出实话伤害永琰，不要进忠再被误会下去了。

永琰感觉耳边嗡鸣一片……看着看着眼前的进忠，他胸口的红色还是扩散开来……永琰似乎能听到进忠费力呼吸的声音……

进忠踉跄着向永琰靠近，因为他感觉眼前的东西有些发虚，他看不清永琰了，他想继续看着永琰眼中那份对他的关心和担心……不只是看不清，好像眼前眼前发黑……自己是倒下去了吗……他感觉脸上有冰冷的水滴……是外面的雨吗……嬿婉在叫自己……

“令主儿……别怕”

不知道自己发出声音没有……不知道嬿婉听见没有……

信息量过多过快，永琰也从未亲手杀过人……永琰跌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倒地的进忠。

嬿婉叫着传太医，声音似乎淹没在了雷声雨声中……随后嬿婉捂着心口跑入雨中叫着包院使的名字……